之际,她起身对宁康帝道:“父皇,田渠毕竟也是此番的有功之臣,又死于平叛之中。如今他的亲弟弟既然冒死深夜前来叩见,或许真有些冤屈。”
三皇子斥责道:“皇妹何出此言?先不说父皇龙体有恙,就算不是,难道天底下的人有了冤屈,都要来找父皇伸冤不成?”
昭阳公主也冷声道:“有何不可?天下人都是父皇的子民,天下人也都称父皇为君父,既然如此,天下人有了冤屈,为何不能请父皇为他们做主?”
“你强词夺理!”
宁康帝摆手制止了争执的二人,出声问道:“他可有说是何冤屈?”
“有。他说自己的兄长并非死于平叛,而是被人谋杀,而且这个谋杀他兄长之人身份贵重,唯有陛下能够为他做主!
他如今在宫门外不停的磕头,头都磕破了,引来很多人围观。”
宁康帝沉默了一下,道:“既如此,让他进来吧。”
“父皇”
三皇子焦急的还想说什么,但是宁康帝却一摆手:“田渠此番平叛功劳甚大,如今其弟既然御前告状称有冤屈,朕若是置之不理,恐惹人非议。”
“可是父皇”
宁康帝陡然转头,看向三皇子,阴测测的道:“你这般阻扰,莫非是害怕他见到朕?”
三皇子被宁康帝突然的变脸吓到险些瘫软,弱弱的道:“没有,儿臣只是担心父皇的身体”
宁康帝却又恢复了从容,“朕身体无碍。”
说着又对昭阳公主等人道:“走吧,你们都随朕出去瞧瞧。”
田梁迎着无数的目光,昂首走在行宫之内。
他知道,他这一去,不成功,便成仁。
他在问自己,怕吗?
怕,是有那么一点怕的。
毕竟他要告的,是皇子龙孙,还是当今局势之下,最有可能继承储君之位的皇子龙孙。
但是他也不怕。
在决定为自己的兄长伸冤,在在行宫门前跪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他不是不知道,只要他放弃为兄长伸冤,他就可以躺在兄长的功劳簿上,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
但是他做不到。
他是兄长抚养大的,他的一切都是兄长赐予的,他无法将兄长是被人无辜杀害而自己选择苟且偷生这根刺埋在心里。
他甚至为曾经有过那样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