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般疼惜姑娘,想必是再没有差的了,所以姑娘就算不为别的,只看老太太一番苦心,也该上京去见见才对。”
黛玉听了这话,眼泪就止不住的流淌。王嬷嬷情知不能再劝,只能轻叹一声,端着药碗出去了。
雪雁左瞧瞧、又瞧瞧,有心留下来再陪陪小松鼠们,又怕惹得姑娘更烦,犹豫了半晌,耷拉着脑袋出去了。
剩下黛玉一个人靠坐在炕上,默默的对窗流泪。
回想父亲和奶娘等人的话,不由暗暗细思。
琏二哥出身国公府,在京中自然有富贵可享,难得他竟甘愿跋涉千里来吊唁母亲。不仅千里吊唁,观其言行,对自己也是颇为疼惜,想来一则受外祖母叮嘱,二则顾念血脉亲情了。
想来人世间亲情、至理果然因人而异,叔叔婶婶们虽对自己也有关心的话语,然多不过虚妄敷衍,更兼在父亲面前加以表现,以图私利。由此,同族之亲情,竟比不得一外族人纯粹。
又一想,等自己孤身去了京城之后,只留下父亲一个人孤身在扬州,从此千里相隔,竟是两个孤零零的人了,不免悲从中来,难以自已。
一行走走停停,花了十余日的时间,才堪堪抵达苏州。
入了城,来到林家老宅。
家下人丁合着阖族男女老幼,早已聚在门口,待到灵柩出现,顿时哭天抢地一般。
贾琏原本以为林家人丁稀薄,到了此时才发现,不能小瞧任何一个延续了百年的大家族!
那白压压跪了一地的林家族人,少说一二百之数!
可见这里方是所有的林家族人,去扬州奔丧的那些,不过是十之二三罢了。
这么多的人混在一起,一时难免杂乱,贾琏不得不合同老管家等人,逐一安排、分散。
这边黛玉将母亲的牌位送入祖宗祠堂,又哭了一回,方在奶母及两三个丫鬟的扶持下,准备回去休息。
“姑娘,奴婢等已在正房里收拾了一间屋子,又打扫干净了,姑娘尽管住进去就是。”
管家媳妇儿在一边笑迎着。
黛玉皱着眉,过了一会儿方道:“我还是想住我原来的屋子。”
管家媳妇闻言颇有些尴尬,转身看了一眼身后,口中劝道:“姑娘倒是个念旧的人。不过我们也是为了姑娘考虑,姑娘一向体弱,住在这边,到底离灵堂近一些,姑娘起坐更方便。”
“是呀,黛玉小侄女就不要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