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趁着天黑之前,便带着好闺蜜秦氏一起上了水月庵。
这一个月来,她几乎天天忙,用脚不沾地来说,倒也不差多少。
此时也算是忙里偷闲。
打听了一下贾宝玉和黛玉等人都好好的,没什么差错,她也就不管,来到净虚老尼单独为她准备的下榻之所,休整一番,又吃了茶,就到净室歇息。
那水月庵的净虚老尼趁着其他婆子媳妇们尽散,只几个贴身的小婢在屋里伺候,就凑到凤姐儿跟前,笑说:“我正有一件事,想要到府里求太太,先请奶奶一个示下。”
“我累得很,你有话只管说,别掖着藏着的。”
凤姐儿躺在一张铺着老虎皮,鎏金的短木炕上,闭目养神。在她的腿边,还有一个总角的小丫头,用美人锤给她捶腿。
“阿弥陀佛,只因当日我在长安县善才庵出家,那时有个施主姓张,是个大财主。他有一个女儿”
净虚便将她的诉求缓缓说来。
原来这姓张的财主有个女儿叫金哥,已许配了原任长安守备的公子。偏生那金哥又被长安知府的小舅子李衙内看上了,一定要娶。
一家定要娶,守备家偏不许退定礼,还要和张家打官司。张家是打定心思要退亲的,又怕输了官司,所以遣人入京来求门路。
正巧这事被净虚知道了。她可是知道长安州的节度使云光是贾府的至交,而长安州的节度使,正是长安守备的顶头上司,若是能烦云光发一句话,那守备家料定不敢再多说什么。
所以,净虚立马揽下此事,欲图从中赚取丰厚的谢礼!
她当然不会认为镇关的将军是她一个小小的老尼姑能够指挥的动的,她只是打定主意,借贾府的门路,向云光讨情。
又想荣国府老爷太太尽皆为人方正,许是不愿意理会这等事,所以就想要从王熙凤这里入手。
而凤姐儿一听,心内立马明白净虚的算计,她却也不戳破,甚至为了在净虚面前显露体面,翻了个身不甚在意的道:“事儿不算什么,只是太太并不管这样的闲事。”
净虚立马打蛇上棍:“太太不管,奶奶也是可以管的啊”
“我如今不差银子使,也不管这样丢阴德的事。”
凤姐儿多聪明,一耳朵就听出,就是那财主张家巴高望上,想要结交府太爷,所以宁愿出银子也要和前守备家退亲。
话虽如此,凤姐儿实则并没有谴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