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雪色被染黑,即便那人是他自己,也不行。
薛恕收拾妥当去寻殷承玉时,才知道他已经出了城。
有温泠居中劝说调和,土地庙里那些病患今日都被妥善送到了疠人所去。一大早太医以及其余大夫就已经前往疠人所为病人诊治。
与此同时,城门处的救济棚也搭了起来,不仅有人布施粥饭,还发布了招工告示。凡是身体康健之人,都可参与城外疠人所以及善济堂的修建,每人每天除了应有的食物外,还能领到十文工钱。
薛恕赶到时,城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
最外围是派发遮脸布巾的官兵,凡是前来排队的百姓,都要领一块布巾蒙住口鼻。另还有十数名大夫坐诊,凡是上前诊脉之人,皆可往后去排队领两个馒头并一碗菜粥。
诊脉之后,若是身体康健者,愿意的还可去招工处揭榜。若是身体不康健的,则分染疫和非疫。染疫者则送往疠人所隔开救治;没有染疫但生了病的,可前往善济堂领取药材治病,病症痊愈后便可自行离开。
薛恕过去时已经过了午时,城门处听闻消息聚集而来的百姓渐渐多了起来。
有胆子大的已经迫不及待排队去诊脉领粥饭,也有的仍然还在犹豫观望。
为了打消百姓顾虑,殷承玉还特意安排了嗓门大的官兵不断重复吆喝,尽量让所有百姓都知道如今周为善已经下狱,太子代表朝廷来赈灾了,不会再随意烧死病患。
殷承玉站在城门上,看着下头一切都井井有条的展开,眼中露出了些许笑意,侧脸对身旁的布政使荆卫山道:“府城赈灾如今卓有成效,日后其余州府,便效仿太原行事。只要染疫之人不再增多,广招天下名医,总能想办法研制出治愈之法,山西之危便可解矣。”
荆卫山连连应是,看着下头井然有序的状况也颇为感慨唏嘘,神色间也振奋起来。
他任山西布政使这些年,无功无过谈不上功绩,更没有雄心壮志。有周为善这个势大的巡抚在上头压着,好事都是周为善的亲信去办,坏事全是他们这些人的,也习惯了得过且过的混日子。
可这些天来,他在太子殿下手底下当差。太子处事松弛有度,赏罚分明。下臣按照拟定出来的框架一条条施行,如今再看着努力得来的成果,多少有些与有荣焉。
想当初科举入仕时,谁又没有抱过效忠朝廷造福百姓的雄心壮志?只是满腔热血到底在无望的前路里渐渐凉了下去。如今跟随太子,他仿佛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