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边境的将士折在疫病里,外敌来犯时,谁来抵御?“
蒋孝文显然没有想到这层,他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答不上话来。
他原本只是个副总兵,因为原先的总兵乃是巡抚周为善的亲信,在周为善下狱之后亦被牵连,他这个副总兵才终于熬出头,顶了缺。
只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扬眉吐气,便遇上了灾民暴动。
蒋孝文连连擦汗,却只能说:“是臣考虑不周,请太子殿下恕罪。”
形势危急,总兵却偏偏不堪大用。殷承玉只能亲自顶上。
他策马到了防线后方,看着神色迟疑的将士们,叫来了旗手。
“传令下去,竖盾,弓箭手准备。但凡有强行突破防线者,格杀勿论!”
旗手被他话语中的冷酷惊住,却不敢违抗,交叉晃动旗帜,打出旗语。
防守的将士们接收到命令,很快重新布防。步兵竖起盾牌,弓箭手在其后,拉弓搭箭。闪烁着寒芒的箭头悬起,箭尖指向前方的百姓。
激愤的百姓们被忽然变换的阵型惊住,再看见自盾牌缝隙里露出来的密密麻麻的森冷箭矢。下意识慌乱地往后退。
短暂的慌乱和沉寂之后,有人大喊道:”太子要屠城了!杀人啦!“
因为弓箭震慑而短暂沉寂的难民们,在极致的恐慌下,又燃起了怒火。
他们又开始尝试着往前,动作甚至比先前更加激烈。
殷承玉看着前方的冲突,脸色前所未有的冷凝,毫不迟疑地下令:”放箭!换枪!“
悬起的箭矢射出,冲在最前方的灾民陆续倒下。
盾牌之后,弓箭手后撤,后面持着长枪的士兵上前,枪尖穿过盾牌缝隙,依旧指向前方。
同伴的倒下让被愤怒占据了头脑的百姓们冷静下来,畏惧再次占据了上风。
他们终于不再无畏地往前冲,而是停留在原地对峙。
殷承玉看到这场景,冷冽的眼神放才略微缓和。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光线暗沉下来。无数聚集在一处的百姓,仰着脸看过来时,脸上或写着愤怒或写着恐惧,但那一双双眼睛里,却又透出麻木和无望来。
但山西疫病控制明明初有成效,本不该走到如此地步。
殷承玉闭了闭眼,方才吩咐旗手:“按照孤的话来说。”
旗手依令敲响了铜锣,扬声将他的话转述给所有人:“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