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下葬,我儿如何能安息啊?!”
隆丰帝蹙眉,但见她伤心欲绝,到底心软,只得哄着道:“那些保护璋儿不力之人,都交由你处置好不好?若是不解气,便让他们给璋儿生殉了。”
“只那些人如何够?”文贵妃擦了擦泪水,一双红肿的眼睛缓缓扫过安远侯和殷承玉,恨声质问道:“我听说这次益都地动,太子亦有遇险。怎么太子就有人救,我的璋儿却无人理会?!”
“还听说人找到时还好好的,怎么一救出来反而不行了?说不得就是有人蓄意谋害皇子!”她流着泪哀求道:“还请陛下彻查,为我们母子做主!”
虽然文贵妃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人,拢共也就那么几个,她在怀疑谁不言而喻。
在场官员都缩肩垂首,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贵妃娘娘丧子悲痛,孤能理解。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却说不得。”殷承玉神色坦然地迎上文贵妃的目光,姿态并不似从前温和忍让,目光微凛道:“八月上旬二弟平乱失利,坠落山崖不知所踪。这期间安远侯一直派人四处寻找二弟下落。孤抵达益都之后,又增派了人手扩大范围范围搜寻,几乎将伏虎岭翻过来,只是却一直未曾找到二弟行踪。直到地动后第四日,安远侯才在伏虎岭的小盘山一带发现了被压在碎石下的二弟。”
“虽不知道二弟为何藏在伏虎岭中不现身,但地动实非人力所能操纵,二弟遇难确实是个意外,不论是那些以身相护而死的护卫,还是日夜不休带人搜寻二弟行踪的安远侯,都是忠心耿耿之人。贵妃娘娘若因伤心就妄加揣测,恐怕会寒了忠臣良将之心。”
他幽幽叹了口气,仿佛全然未曾意识到文贵妃所说的那个谋害皇子的人,是他自己。
即便安远侯明知他这是故意拿自己挡刀子,这时候还是不由生出了些许感激。他保护二皇子不力,文贵妃若要处置他便罢了,只盼着莫要牵连徐家其他人。
文贵妃自然察觉了在场众人的神色变化,殷承璋与安远侯的谋划她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如今没算计到太子,自己的儿子反而搭进去一条命,让她如何能不恨?
她恨恨盯着殷承玉,蓄养得长而锋利的指甲陷入掌心,快要掐出血来,方才压下了心底的愤怒和不甘,垂下眼歉意道:“太子殿下说的是,是本宫失态了。”
一直未曾言语的隆丰帝这时才出来打圆场:“此事既已说明白,日后便不必再提。礼部好好操办二皇子的丧事,一应物件都用好的。”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