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榻上,将手捂热,探向了床尾的锦被之中——
殷承玉身形单薄,素来体寒,睡前被子里塞了三个汤婆子。眼下过了半夜,汤婆子凉了,被子里也没剩下多少热乎气儿。薛恕的手触到他微凉的足,顿了一下,又抽了出来。
他皱起眉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转身出去了。
片刻之后,他抱着三个灌满了热水的汤婆子回来,小心将床尾的被子掀开,将凉了的汤婆子拿出来,换成了新灌了热水的,
被角掀开,熟睡的人察觉了凉意,不安地皱了眉。
薛恕看着他怕冷蜷缩起来的脚趾,将汤婆子放在他的脚底,又忍不住用手掌拢住那双精致漂亮的足,重重揉捏了一下。
睡梦中的人有些怕痒地缩了缩脚。
薛恕却偏偏不肯松手,粗粝的指腹用力摩挲过每一寸细瓷般的肌肤,又低下头去,含住那珠贝般的脚趾,用牙齿不轻不重地磨。
他胸口盘旋着浓重的戾气,不断叫嚣着用力咬他、弄醒他,然后在每一处都留下自己的印记。
但最后,他也只是将那双漂亮的足细细把玩品咂一遍,又小心地放回了带着暖意的锦被里。
而睡梦当中的人,对此一无所觉。
薛恕单膝跪在榻边,小心控制着气息,凝视他许久,方才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殷承璋身死,隆丰帝罢朝七日。
七日之后,便至钦天监择的下葬吉日。殷承璋的葬礼按照亲王规制操办,他只是皇子,前朝后宫都免了奉慰礼,只禁礼乐、着素服七日。
殷承玉以兄长身份祭拜过,便往坤宁宫去给虞皇后请安。
他过去时,容嫔和殷慈光竟也在。
二人坐在虞皇后下首,瞧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自山东归来后,殷承玉还未见过殷慈光,算一算,自太医院一别后,二人已经有些日子未曾见过。
先前殷慈光不顾自身安危,与太医们一道钻研改进了可治疗疙瘩瘟的刺血法,后来又将这刺血法推行到直隶各个州府,救治了无数染了疙瘩瘟的病患,免去了一场大灾祸。
便是素来对这个大女儿并不上心的隆丰帝,在回京之后听说此事,亦难得嘉奖了殷慈光。
这些年来一直未曾晋升位份的容嫔,也被晋为了妃位。
“还未恭喜容妃娘娘与皇长姐。”殷承玉含笑道:“听闻皇长姐最近常去大本堂听讲,如今大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