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接物都谦逊有礼,实则理智内敛太甚,有时候甚至显得有些冷漠。
帝王之路道阻且长,虞太后总担忧他性子太过冷清,日后没有人能陪他走到最后。
“如今国库空虚,当开源节流,采选秀女劳民伤财,实非必要。”殷承玉果然不出所料地拒绝了,他看上去对选秀没有任何兴趣。
虞太后眼中担忧更甚,正想开口劝说,就听他又继续道:“母后的心意朕知晓,朕心中已有打算。”“陛下已经有打算?”这回反倒是虞太后吃了一惊。
见他点头,又按捺不住追问道:“是哪家的?”
殷承玉卖了个关子,笑道:“待日后母后自会知晓。”
虞皇后见他不肯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默默在脑海里将宫内宫外适龄的女子筛选了一遍,却实在猜不到那个能被大儿子看在眼里的女子是谁。
她心痒难耐,便想起了郑多宝。
郑多宝贴身伺候皇帝,应当知晓些端倪。
母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虞太后到底不死心,旁敲侧击半晌,还是没能从殷承玉嘴里套出那女子的消息。
殷承玉在仁寿宫用过午膳,才准备回养心殿处理朝政。
临走时殷承岄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松手,奶嬷嬷一来抱他瘪起嘴作势要哭。殷承玉见状忽然想到了什么,干脆同虞太后说了声,带上了奶嬷嬷,将人直接带回养心殿。
薛恕候在正殿门口,瞧见他抱着殷承岄出来,眉头就下意识皱起来。
殷承玉斜眼睨他一眼,便猜到他心里想的什么。他将怀里的幼童递过去,吩咐道:“朕抱累了,你来抱。”
薛恕自不会违背他的意思。只是抱是抱过去了,眉头却打成了结。
狭长的眼眸眯起来,瞧着就一脸不怀好意。
好在殷承岄似乎并不怕他,稳稳坐在他胳膊上,好奇地转着脑袋四处看。他平日里没有机会往前朝来,此时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色有些目不暇接。
奶嬷嬷和侍从落在两步开外。
殷承玉压低了声音同他说话:“明年这个时候岄儿便要开蒙了,朕请了外祖父做开蒙老师,却还缺一位武师父。”
大燕太。祖乃是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是以后世子孙都要习骑射武艺。
被他这么定定看着,薛恕心中涌现出些许不妙的预感,紧接着就听殷承玉道:“朕属意你。余下这些时日你正好多和岄儿培养培养师徒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