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听他满嘴说着奇怪的话,感觉什么也听不懂,看了看菜园子,又看了看他,转身下去河边洗手。
豆子种下去后,两天还没有动静,白芜每天傍晚都会浇水。
他浇水的时候,川在火塘边烤肉和菜。
马上要去烧陶,他们得提前准备饭菜,等做陶的时候就没空每天做饭了。
到了正式做陶这天,一家人早早起来,背着食物去做陶的地方。
他们的陶窑在河流下游,位于一块河滩附近的山坳里,基本把小山坳掏空了。
河滩上到处长着密密麻麻的草,边缘很锋利,看着像芒草。
那就是秋天能割下来晒干遮雨的草。
白芜他们用不着草,不过得割掉草,取草底下的黏土做陶。
旁边植被比较稀疏的地方是上几家做陶时割的草,底下的土已经被洗掉了黏土,他们得重新找合适的地方取黏土。
大夏天的,头顶的太阳实在太大,白芜和岸割了一会儿草,身上汗水直流。
这些草边缘比较锋利,白芜的皮肤又太过柔嫩,身上被草划出了无数个小口子,汗水流到这些小口子上,带来刺痛和麻痒。
白芜直起腰,将割到的草放在一边,伸手抹了下额头的汗,“先把底下的泥挖出来看一下有多少黏土吧。”
岸伸手掏了一把乌黑的河泥,放到掌心里搓了搓,“上面一层都是,你要是累了就坐在旁边休息一下,我来割。”
“我还能坚持。部落里不是年年都来这里取泥做陶吗?怎么河滩上还有那么多黏土?”
“这你就不懂了吧?”岸得意地往上一指,“这些泥是河上游冲下来的,我们用完了,河水又会带新的泥过来,只要河在这里,就不愁土用。”
白芜看着他哥脸上那得意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想岔了。
岸叉着腰,“你别看只有几个月时间,几个月时间够冲下来老多土了。再说,我们做陶器也不只用河泥。”
白芜纳闷,“那还要用什么泥?”
“还要山泥啊。上山挖了合适的山泥洗出黏土来,和河泥混在一起搓均匀,做出来的陶才坚固耐用,不容易烧裂。”
白芜朝他哥竖起大拇指。
兄弟俩在这边割草挖泥,两位父亲则检查维修陶窑。
这口陶窑已经用了两百多年,每一家使用之前都要重新检查维修一遍,陶窑才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