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凡尔赛哪儿学的?”
这话就连前排两个女同学也听见了,回头看他的眼神略显复杂,一言难尽。
裴蕴收起手机,不跟他争这个。
也不是凡尔赛,他打小看着他小舅舅这个天花板长大,是真的觉得自己长得一般,顶多一个中等偏上。
正好下课铃响,大家开始窸窸窣窣收拾东西,裴蕴站起来:“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手。”
教学楼每一层的走廊尽头都有一个洗手台,裴蕴洗完手,顺便往脸上也浇了两把凉水想清醒一下,闭着眼睛去找擦手纸,摸了一把才发现已经空了,正想收回手,手心就被塞进一张卫生纸。
“这么贴心,谢了。”
他在脸上胡乱擦了把,睁眼一看,笑起来:“室长我就知道是你。”
曾逸晨笑笑,视线落在男生脸上。
没有擦干的水珠从眉梢滑落眼角,沾湿的皮肤更显冷白,唇色是比寻常人更浓一些的红色,一双眼睛在自然光下也剔透得流光溢彩。
倒春寒时节的风是凉的,他站在寒风里面,有种近乎濃丽的漂亮。
曾逸晨默了两秒,伸手用指背帮他将那滴已经滑落到下颌的水滴抹掉,没有停顿地收回:“天还冷,小心点别把衣服弄湿。”
“喔!”
裴蕴又用卫生纸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扔进垃圾桶:“好了,走吧。”
曾逸晨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轻轻蜷了蜷,在裴蕴回头扬声催促他时又一下松开,提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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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蕴只跟他们同路到教学楼楼下,陆阙一早便发了消息说下午会在西门门口接他,带他出去吃晚饭。
他先到,站在一根路灯灯杆下面等一会儿,很快一辆黑色轿车驶近靠边,缓缓停在他面前。
裴蕴在玩手机没注意看车牌,但抬头还是第一眼认出是陆阙的车,听见解锁的声音刚要去拉车门,忽然有人在背后叫他,扭头一看,是追上来的曾逸晨。
“室长?”裴蕴收回手转身:“你怎么来了?”
“前两天在宿舍柜子地下捡到一个u盘,问了杜简和安澜都说不是他们的,本来想说让他们带去教室给你,结果一忙起来就忘了,刚才想起来,正好又带在身上。”
曾逸晨摊开掌心:“是你的对吧?”
小小一块,黑底上印着q版擎天柱,坠着一根小小的银色指环,确实是陆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