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大雪,从宁家突出变故,一直到深夜江宁侯来见周禀烈许久,都不见停止。
灯光摇影,那纸糊的窗子外面,不断落下一道道鹅毛般的黑影。
房间外面自然是寒冷无比,可是屋子里面却很暖和。
可是暖和的屋内,却突然传来了一道被子碎裂的声音。
这道声音响起,屋内的几个人中除了周禀烈还能保持淡定,躲在屏风后面的宁浪继续安静地潜伏,其余的俩人却都是一阵心惊肉跳!
很显然,这被子碎裂,是周禀烈导致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反正他身边的供桌上面,一杯茶被碰落了,掉到地上之后那瓷杯立马裂了一地。
周禀烈的神情,也在那一刻变得有些阴狠,可是瞬间便又笑了起来。
“呵呵”
愣了愣,仇啸天连忙弯下身去捡地上的碎片。
而秦越则是错愕之后,也跟着周禀烈的后头笑了起来。
一连笑了三声,周禀烈说道:“方才侯爷所言,竟然让本王一下便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利害,看来姜是老的辣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关于这墨莲教与宁家之事,还请侯爷多多教导禀烈才是”
居然摆出了一副请教的样子,而且还是言情恳切!
刚才摔碎茶杯的那一刹那,秦越都忍不住菊花一紧咳,说顺嘴了,应该说是身心一凛,以为他向康王进言墨莲教的事情惹到了康王,然后周禀烈这个家伙摔杯为号要收拾他呢!
现在看来,显然是他多心了。
秦越连忙抱拳说道:“不敢当,臣下不过是久居金陵,对于这里的风土人情比殿下要知道得多一些罢了!比如说,在金陵城内,哪户人家是真正的老实人家,又有哪户人的家里金银如山富可敌国,甚至还囤积了不少的粮草”
“金银、粮草”
周禀烈眼睛一亮,问道:“还请侯爷明言,你刚才说的那富可敌国之人,可就是宁家?”
“殿下果然聪颖!”秦越对周禀烈夸奖了一句,然后又说道:“这金陵城中,这南来北往的生意,可是从来没有人比得上宁家的!而宁家的生意不止囊括了布坊与织庄、纸墨与端砚,还是整个金陵城中最大的粮商。宁家与两湖、两广以及江西道,可是都有常年的粮船往来,不过因为以前杭州有个钱家几乎垄断了两浙的粮道,所以这东南第一粮商的名头一直都有钱家在前面帮他们宁家顶着”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