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男身上,她每天都鼻青脸肿。
义务教务不包含幼儿园,所以周若□□本就没上幼儿园,在家里同母亲一样做家务伺候继父,小小一个人,烧水煮饭打扫卫生,几乎什么都做。
母亲是被继父打早产的,生下来是个男孩,母亲非常高兴,觉得自己应该苦尽甘来了。
继父一开始也高兴自己有了个儿子,可他管不住自己不喝酒,也管不住喝了酒就要打人,孩子哇哇哭更让他心烦,母亲身上的伤痕也从未彻底消失过。
周若男从小就照顾着弟弟江涛,听到继父回家的声音她就哆嗦,抱着弟弟藏在衣柜里,轻声道,“嘘,嘘,小涛乖,不要哭,不要哭!”
等到弟弟四岁,周若男可以上小学了,弟弟依依不舍的拉着姐姐的手,“姐姐不要走……”
其实继父原本都不想让她上学,只小学初中是义务教育,不上的话居委会天天找上门,还说要去继父的厂里找领导说话,这样周若男才得以上学。
放学后给周若男开门的也是弟弟。
姐弟俩如同两个受惊吓的小动物,在家里躲避着继父这个天敌。
不是有了儿子继父就改了,他一如既往。
母亲尝尝垂泪感叹自己命苦。
周若男其实对母亲一直含着恨意,这个女人懦弱无能,她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除了哭只会哭,她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直到成年后周若男才了解了母亲几分,但是这种了解也解不开她心底的恨意。
她的母亲就像个在暴风雨里流浪的人,期待有人能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窝棚,继父提供了,哪怕是个四面漏风的草棚,也让母亲感恩戴德。
她只能依附男人生活,哪怕她整日劳作,四处捡垃圾打零工养活自己,也得有个男人才行,在母亲的心里,男人是定盘星,没了男人,她就成了飘零的浮萍,哪怕她的不幸一大半都来自男人,也好过没男人。
上了学的周若男也没逃脱继父的毒打谩骂,不过脸他倒是不打了,因为老师看到了会找上门来询问警告,这种行为其实有些隔靴搔痒,因为周若男还得和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
老师走了后她挨打的更厉害。
为了不让人寻上门,继父就不打周若男的脸了,等第二天周若男一瘸一拐上学,老师非常愤怒,要去找继父理论,周若男含泪抱着老师的腿,“老师,求求你,别找他,找了他,他打我打的更利害,我又不能离开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