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涛道,“借钱不得还啊,听说贷款还有利息,姐姐,你放心,我会给你赚够学费的!”
周若男抱住了瘦弱的弟弟。
上了大学,周若男觉得自己破茧重生了,她不用半夜被那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惊醒,然后整夜都在惊惶害怕中度过。
到了夏天她也敢穿短袖了,因为胳膊上没了青紫的痕迹。
她总能收到弟弟寄来的钱,有时候多,有时候少,周若男不止一次让弟弟不要寄钱了,弟弟总是笑的憨憨的,“没关系,我现在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啦,姐姐你就放心吧,你只管好好学习!”
别人的大学生活是绚丽多彩的,周若男依旧不敢松懈下来,她一直在勤工俭学,不是没人想要和她谈恋爱,只是周若男对待周围的男孩子一直冷冰冰的。
她只有接到弟弟小涛的电话才会眉眼柔和下来。
在家里,她和弟弟一直睡在一个房间里,从小就如此,年龄大了也没分开,因为家里没地方给他们姐弟俩分别一个房间。
而且两人在那些漫长恐惧的夜里是互相的支柱,小时候继父踹开门要打人,周若男会把弟弟塞进床底,自己承担那个男人的拳打脚踢。
后来弟弟会把周若男塞进衣柜,自己替姐姐面对父亲的暴力。
他们姐弟俩已经融入了彼此的骨血中,千万别用龌龊的想法去看待他们,他们之间只有浓郁到分不开的血脉亲情。
大三那年,弟弟来看望周若男,周若男带着弟弟去吃了一顿饭,很普通的一碗大排面,弟弟吃的满足极了。
然后姐弟俩去拍了一张照片,就是周若男桌上那一张。
也是那年,继父跟人起了争执,把人脑袋打破了,老板很生气,他丢了工作,回家喝闷酒,酒后失手把妻子打死了,继父进了监狱。
周若男不知道弟弟是怎么想的,她觉得自己松了口气,虽然她上了大学以后再也没见过继父,可那个男人在她心底留下的恐惧色彩太浓重了。
就是母亲,周若男也始终喜欢不起来。
理智上她明白母亲也是受害者,情感上她对母亲没有孺慕之思。
每回挨了打,母亲只会絮叨,“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又一直对她道,“你要乖,不要惹你江叔叔生气,他工作辛苦,又要养活我们,他只是脾气坏一点罢了,打你你就忍着。”
又叹息的嘀咕,“女人啊,都是这么过来的,只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