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
这一年他方而立,却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发丝间宁佳微滴下的热泪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早已干涸,早已不见,早已融入骨髓。
双鬓的斑白,揭示着他这十年来从不肯平静的内心。
他身形消瘦,面色悲戚,抬起双手慢慢抚摸着墓碑上的‘爱妻宁佳微之墓’几个字。
一阵咳嗽声急促的响起,沈寒诺看着手心弥漫开来的血迹,他慢慢的勾起唇角,他笑了,笑的无声却甜蜜。
像一个孩子一般,他抬起头,专注的看着这墓碑,邀功似的说道:“佳微,你瞧,我和你一样呢。当年你不希望我知道你咳出来的是血,那我就不去知道它。现在我也和你一样了,真好,对不对?”
偶然吹起的微风仿佛是在回应他,一点点拂过他苍白的面容。
沈寒诺把头靠在墓碑上,亲昵而自然。
他的双眸缓缓阖上,嘴角的笑变的释然,随风响起的是一句极轻极轻的声音——
“终于,可以去见你了……终于,能够去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