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维特来不及收剑,只能顺势俯身,那个沉重的暗器擦着他的头发飞过。
就在他动作停顿的时候,盗贼头子已经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和另一个人狠狠扯了一把陶德,大叫着朝远处狂奔。
德维特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确认周围不再有埋伏之后,才把剑插回手杖里。
被这一番动乱吓得躲到了马车下面的小锡兵慢慢探出脑袋,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德维特,既惊讶又崇敬。
已经完全被遗忘在一旁的店长抱怨:“我脑充血了。”
“他拿什么砸的你?”被倒吊了太久,被放下来的店长还是眼冒金星,只能左脚拌右脚地爬上马车。
小锡兵很积极地在雪地里找到了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也跟着带着上了马车。
“我的关节被冻住了。”小锡兵大惊小怪地说:“行动很不灵活。”
查理说:“我在矿洞里找到了油。”
德维特坐得离他们俩远远的,看上去很想就他们在自己的马车里上油这件事批判一番,但介于查理刚刚成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他勉强做了让步,假装根本没有看到这番令他洁癖发作、心烦意乱的一幕。
偏偏小锡兵不肯安静,上了油还是喋喋不休:“这是油还是水?我觉得很不对劲,查理!”
“如果你闭嘴等一会儿,情况会好很多。”查理耐心地说,顺手接过被小锡兵拿上车的那个黑家伙。
它看起来像个陶土水壶,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瓶身被摩挲得十分光滑。德维特只看了一眼嫌恶地移开了视线,并用责备的语气说:“你怎么什么东西都能用手碰?是打洞养成的习惯吗?”
查理说:“只是个水壶——喏。”
他刚一伸手,德维特立刻往后靠了靠,满脸警告的神色。
“你还戴着手套。”
“妖精手工织的手套,在帝国能换十个金币。”
“好吧好吧。”
“说真的,为什么要把这个垃圾捡上来?”
查理的动作停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地把水壶倒翻了个身再检查一遍:“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德维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水壶的壶底有一个小小的、不深不浅的浮雕,看起来像一只奇怪的鸟,却长着两个脑袋,一个高高仰起,另一个低着头,看起来像是在喝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