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悟听到声音:“都有何人看过此物?”
齐瀚渺答:“陈侍郎,谷太医,还有陛下和奴才。”
纸张被重新折起,那声音道:“劳烦给使帮我弄点吃的。”
“殿下可千万不要跟老奴见外了,方才陛下已经罚老奴跪了大半日,大抵是怪罪老奴不该让您带伤守夜呢。”
“别多想了。”殷无执说:“你自己跪的,他大概只是懒得喊你起来。”
殷无执拉过凳子,没有再看屋廊下的懒蛋。
齐瀚渺很快传来了膳食,殷无执端起碗,沉默地投喂自己,那厢便见到齐瀚渺端了碗蛋羹,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姜悟身边:“陛下,陛下,都未时了,吃点东西吧。”
殷无执道:“他今日又未用膳?”
齐瀚渺叹着气摇头:“世子走后,陛下基本一日一餐,只极其偶尔才食两餐,您看他都瘦了多少。”
殷无执想着昨日被他剥光了的家伙,好不容易养上去的肉,的确又掉了不少。
他脸色阴沉:“你们是怎么做奴才的,这么多人围着他,连一口饭都喂不下去。”
齐瀚渺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脾气,愣了半晌才呐呐道:“世子走后,陛下便不肯吃旁的,奴才们强喂,就要挨板子。”
“这么怕挨打做什么奴才?!”殷无执撂了碗。
“……”齐瀚渺被他凶得一哆嗦,噗通跪了下去。
一时之间竟寻不出反驳的话来。
可不是,这么怕挨打做什么奴才,怎么不去做达官贵人呢。
殷无执按了一下肩膀的伤,垂首片刻,凌乱长发挡住了他的脸色。
“抱歉。”须臾,他开口,道:“我失礼了。”
齐瀚渺急忙摇头:“世子殿下说的极是。”
哪有极是。分明就是他在故意撒火。
殷无执未料自己居然变成这样的人,他道:“待会我来喂,放下吧。”
不多时,姜悟面前被摆上了小桌,小桌上被放上了几样清粥小菜。
殷无执坐在他面前,先命人拿了热帕子来,不由分说地给他擦脸,姜悟哼哼了两声,下一秒,一个冰帕子忽然按在了他的脸上。
姜悟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很轻地打了个哆嗦:“殷无执。”
“吃饭。”殷无执拿没有受伤的右手舀了勺肉粥,递到他唇边,道:“张嘴。”
“不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