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坏了一条大口子。
池遇皱皱眉:“坏了都不修理一下么?无良医生,这么惜财如命。”
池遇没见过比罗白还要吝啬钱财的人。
他的制服永远不会换新,来来回回就那么一套。
他的诊所只有不到十平方米,破旧,老小,狭窄的门口,门上铁皮已经掉了漆,锈迹斑斑的遮雨棚也早已摇摇欲坠。
哪怕他赚了那么多钱,也依旧哭穷无说钱扩大门面。要不是他的手艺好,这种诊所环境早该倒闭了。
池遇避开头顶那道大口子,胳膊又暴露在了雨里。他抬头在四周寻找了一会儿,抱着自己的匣子跑到了前面拐角处。
躲在线路故障之后,就没再亮过的霓虹灯牌下面,池遇戴好帽子,专注地盯着罗白的诊所门口,等他回来。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股机械异物的气息。
池遇白净的脸上也微微怔了一瞬,他抬起头,目光循着味道发出的方向看去——
只见雨雾中,穿着风衣撑着黑色雨伞的高大男人自远处走近,略长的头发发梢还沾染着些许水雾。
他那白皙得近乎病态的脸上,唇角微微翘起,那副熟悉的金丝框眼镜在暗色中折射出淡淡的反光。
他走到诊所门口,把伞收好放在门边,拿出钥匙打开诊所门进去。
过了一会儿,罗白又出来了。
他换回了那身脏得已经看不出布料原本颜色的白大褂,拿着一瓶白色的东西在伞和自己的诊所门口喷洒了几下。
没一会儿,池遇便发现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浓郁的机械异物的味道逐渐消失不见了。
池遇睁大了眼睛。
他抱着钱匣,定定地站在原地。
池遇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并不了解罗白这个人。
罗白在做这一切的时候轻车熟路,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池遇看着他又钻进诊所里,想了很久,才又从霓虹灯牌跑出,跑到诊所的门口。
砰砰砰!
铁皮门发出响声。
罗白从里面打开门,看见是池遇,脸上表情诧异了一瞬,“哟,小池遇,怎么是你?”
池遇站在罗白的面前,看着他,很浅地呼吸。
真的,一点也闻不到他身上的味道了。
见池遇不说话,罗白挑了挑眉,看见头顶水滴落在池遇帽子上,晕染出一小块深色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