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竹到的时候,按了好久的门铃才有人开门,门后是文仕棠苍白的一张脸,这个人本就偏瘦,这时虚弱地站在那里,似乎随时要倒下一般,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他扶住文仕棠的肩膀把人送进卧室躺下,之后给人喂了药,因为药物的作用,文仕棠沉沉睡了过去。
谢明竹看着文仕棠陷在枕头里的侧脸,瘦削的下巴和紧闭的眉眼,十分无奈地叹气。
文谢两家是世交,他们二人因此自幼相识,大学也在同一所,文仕棠学经济,谢明竹学医,与文仕棠英年早婚商场沉浮不同,他是个独身主义,回国后在郊外开了一家私人诊所,半山腰上环境清幽,一周也接待不了几个人,文仕棠说他是个隐士,一直试图帮他物色一个道观出家修行。
他嫌弃文仕棠好好个人,非要在名利情爱里打滚,注定这辈子都不得解脱,这不每天殚精竭虑还落下了病,也不知他图个什么。
尤其是现在,看这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更是不知道为了什么。
大约一个小时后,文仕棠醒了过来,看到谢明竹坐在他床头翻书,见他睁开眼便把书合拢放到一边,俯视着他的眼里充满好奇“好了?不是我说你好好的怎么又犯病了?”
“我上次给你开的药是半年的剂量,结果你四个月就吃完了,要么你犯病的频率增加,要么是程度加重导致了你对药物的依赖增强,你和我说说是哪种情况?或是两者都有?”
文仕棠闭口不言,谢明竹看他这不配合的样子便换了个切入口,他环顾四周道:“这个时间了,你们家内位呢?”
文仕棠嗓音沙哑“被我骂走了。”
“哟!”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出息了啊,会骂人了!我以为你在家对人家陆总都是百依百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的小媳妇儿呢!”
文仕棠随手抄起一个枕头砸向他“闭嘴吧你。”
他手上使不上力气,很容易就被谢明竹把凶器接住,拿在手里拍了拍“那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不然我为你跑一趟,连个八卦都听不上,那我不亏得慌。”
文仕棠知道这个损人一直乐于把自己和陆昀章的婚姻当个笑话看,这时也没精力计较,手背抵着额头,断断续续讲述了事情原委。
谢明竹听完之后,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一脸似笑非笑“难受吗?你的七年,好像连人家的一丝信任都没换到。”
文仕棠这时已经清醒了不少,稍微坐起身来靠着枕头“这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