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反握住太医的手,冲太医眨了眨眼。
幸而夜色深,旁人都看不清。
萧太医微愣,继而便转身向杜贵妃回禀道:“娘娘,此宫女伤势极重,虽未伤及根本,仍需住太医署以便医治。”
杜贵妃道:“那需弄副担架来,将她小心抬去,可不能受颠簸。有劳太医费心,这可是我极喜欢的宫女。”
云知努力的往孙媛处瞧了瞧,杜贵妃这才意识到还有个浑身是伤的孙媛,便也一并交代了,“你也有些伤,这几日便不用服侍了,等到白日里再去太医署抓药吧,好好养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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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署有一排屋子专门供病人暂住。
萧太医给云知安排了个空置的屋子,抬担架的宫人匆匆离去,四下无他人,萧太医正欲离开,云知喊住他道:“谢了!”
萧太医回头道:“你这宫女胆子还挺大,怎就笃定我会帮你?”
云知回道:“医者仁心,萧太医是良善之人,我虽然伤重是假的,可挨毒打是真的,太医必不会偏袒坏人的。”
萧太医瞧见她的面容已恢复了些红润,不似方才那么苍白,好奇道:“我倒是很疑惑,你明明没那么重的伤,怎能吐得出那么多血?”
云知坦然答道:“您身为太医,想必知道白芷与蝉衣并服,可催吐淤血。”
萧太医道,“所以你是挨打前就备好了?你早知道要挨打?”
云知解释道:“那些个宫女虽嘴上霸道,打起人来却柔弱无力,还偏偏喜好这一口。将我打得不痛不痒,贵妃娘娘也不会去追究,可长此以往,我哪儿受得了?还不如一次让她们揍个够,揍得狠了,贵妃娘娘才会治她们。”
听着这处境,萧太医目光柔了几分:“你也不易,是该为自己打算。”
云知指了指额头,楚眼无辜道:“萧太医,您只帮我清洗了伤口,好歹给上些药吧?我可不想留疤。”
萧太医马上打开药箱,找了瓶金创药,凑近给她抹上,“有些疼,你需忍忍。”
“嗯。”云知乖巧的应了声。
抹完药,萧太医感叹道:“上个药鬼哭狼嚎的姑娘我见多了,像你这样眉头都没皱一下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云知疑惑道:“至于吗?”
萧太医将药瓶放回箱中,道:“至于,姑娘家不是本就该弱不经风的吗?”
云知笑出声来,“你能有此领悟,想必是个好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