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八岁,八岁起就一直跟着他了,可是,他从未教过我任何医术,每日只唤我做杂活,照顾他起居,给我的月俸也极少。
上个月我娘重病,师傅却称太忙不肯去帮忙治一治,我多年来月俸少,拿不出多少银钱,没法给我娘用好药,请好的太夫,我偷过一次太医署的药,被我师傅发现打骂了一顿!再也不敢偷了。
我在太医署呆了那么多年,却连为母亲治病的能力都没有!我娘就这样被病给耗死了,我在她病逝前七日,收到了三封我爹的家书,要我回去看一看我娘。可我师傅不准,说太医署忙得很。我离开爹娘那么多年,却只在甄朔跟前为奴,我不敢告诉我爹,怕他承受不住,他卖了田地换来这样的下场,我爹怎能吃得消?”
萧太医打断道:“你母亲之事,为何不来寻我?”
笑阳感激了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继续道:“我过几月才能回去一趟,我爹也日渐消瘦,我几乎花光了全部积蓄,买了几分鲜亮的衣服,骗我爹说我学有所成,很快就能做太医了,在宫里的待遇也好。他很高兴,去别人地里想偷几颗菜让我送给师傅,却被别人当场抓住,羞辱了一顿。
呵,在师傅一次醉后我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他说每回看到我,就想起成为太医前贫苦不堪的日子。别的太医要么出身官宦,再不济也出身商贾,只有他是贫民,面对萧太医等抬不起头,还要受端亲王府的胁迫,屡犯大罪”
萧太医不自在的撇了撇脑袋,道:“在此前,我从未觉得甄太医低人一等。”
云知听着心中百感交集,甄太医平日为人拘谨,心理却是这样的扭曲,对于倾囊相助的好友非但不感激,还以怨报德,真叫人恶寒。
笑阳已泪流满面,“我出宫为我娘奔丧时,有一人找到我,他给了我五十两白银,要我按他的指示去做,正好也是我心中所愿,就有了今日这个事。”
云知问他:“你可知这个人是谁?”
笑阳道:“我不知道,他也不肯说,不过这有什么要紧,他肯给我银子,能让我爹过上好日子,他就是活菩萨。”
云知胃中翻腾倒海,“你可不要玷污了菩萨,他充其量是塑像用的泥,把自己捏得人模狗样。”
萧太医问道:“你知道他是谁?”
云知闭上眼,双肩软了些,“他就是设计让张御统来抓我和端亲王的人,也是将我双腿伤成这样的人。我曾经为他所用,就是这般下场。笑阳,你觉得他是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