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结束,天已渐暗。
张博华教授亲自将周时雨的轮椅推到门口。“小雨,有没有想过回来再给我当助教?”
周时雨明白张博华只是念旧,眼眶却仍是热了,堵在嗓子眼一下午的话终于准备吐出来。
他垂下头。“教授,很对不起,我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再给您带学生了。”
尽管受伤愈后结果要比当初医生下的全身瘫痪这个结论要好太多,可现在的周时雨确实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不能久坐,无法独自站立,再也没办法帮导师带学生跑项目了。
张博华教授听出周时雨嗓音中的颤抖,心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时雨则习惯性的用蜷缩的手指来回蹭了几下牛仔裤,将泛白的掌心搓得微微红,他才抬起头。
“可是,教授,我能自理的。我能自己用电脑,课件我能自己做、设计图我能自己画,论文我也可以自己写。我听说您现在还有个在职博士生的空缺,您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这一次,张博华教授又拍了拍周时雨的肩膀,很重很重
师兄弟们将周时雨和明蕾送到校门口才最终散去。
周时雨说约了莫楠在图书馆前接他,明蕾转了转眼睛,就想到自己的宿舍楼在图书馆的后面,心里禁不住划过一丝暖。
她轻轻绕到周时雨的身后,握住轮椅的把手
周时雨没有拒绝,尽管他很想看着明蕾娇俏的小脸与之并肩而行,可是今天实在有些累了。聪慧如明蕾一定是发现了他的力不从心。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不紧不慢的绕着校园里的草坪走着。
晚霞绯红,柳色氤氲。
尽管周时雨此刻只能委顿于轮椅之中,却难掩他出众的相貌与卓然的气质。
而他身后俏丽的女孩儿,亦是浑身散发出青春纯净的美好。
二人面上皆是沁人心脾的和煦,说不出的怡然自得,宛若行走的油画。
每每有路人经过,起先总会有说不出的惋惜,却终是止不住由衷的赞叹:
果真是一对璧人
一直走到图书馆门前,明蕾才绕回到周时雨跟前,坐在台阶上仰头看他。
周时雨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他问。
明蕾咬了咬唇,好似举棋不定。
周时雨则冲她笑诚恳道。“今天,谢谢你陪我上课。又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