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金水河都会淹死几个,没什么稀奇。至于身份,看她穿着就是个婢女——”冯锦西语气一顿,修长手指缓缓摩挲着下巴,“婢女——”
“三叔,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冯锦西收起折扇一敲脑袋,喃喃道:“我是说怎么瞧着眼熟呢,原来真的见过!”
他望了一眼女尸所在方向,有些唏嘘:“前些日子我与朋友来玩,那朋友说新认识一个花——”
“花娘。”冯橙淡定补充。
这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
冯锦西见侄女如此淡然,也不再纠结,接着道:“他说新认识的花娘虽然在这金水河上不算出名,却有一把好嗓子,拉我一起去听曲儿,这溺水女子是那花娘的婢女。”
“三叔没认错?”
若只是见过一面,能记住花娘就不错了,连花娘的婢女都记住——凭她对三叔的了解,不应该啊。
“说来也是巧了,婢女上酒时不小心把酒洒到了我衣裳上,花娘还掏出帕子给我擦酒渍。那可是新裁的夏衣,颜色款式是最让我满意的一件,拿帕子能擦干净吗?”
“然后呢?”冯橙心情复杂问。
然后三叔该不会在花娘的服侍下去换衣裳了吧……
啊,她好像懂得太多了。
冯锦西一时忘了同情死去的婢女,一脸心疼道:“然后我就走了啊,最中意的新衣裳被弄脏了,哪还有心情听曲儿。”
冯橙:“……”
“所以我对这名婢女印象还挺深刻的,倒是花娘长什么样子有点模糊了。”
冯橙哭笑不得。
“三叔,你要把女尸身份告诉官差吗?”
冯锦西犹豫了一下:“应该说一声。”
无论什么身份,好歹是一条性命,他若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却不吭声,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可侄女也在,有些难办。
冯橙明白冯锦西在担心什么,忙道:“三叔你去说吧,看热闹的人这么多,我往他们中间一躲,没人知道咱们是一起来的。”
冯锦西一听也对,叮嘱道:“那让小鱼寸步不离跟着你,等会儿咱们在上船的地方汇合。”
小鱼每日在尚书府门外的大柳树下舞枪弄棒已经成了一景,尚书府上下早就见惯不惯,他自然知道小鱼身手好。
冯橙应下来,带着小鱼躲进了看热闹的人中。
冯锦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