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把约定的记号透露给了欧阳庆,所以欧阳磊也在这次秋闱中举,等到来年因为已经有了戚姓学士这条路子,又如法炮制通过了会试?
退一步说,就算欧阳磊没有舞弊,但他父亲早年杀人的事是存在的,只要把他父亲杀人的事提前揭露,而不是等到乡试落幕的两年后,就能把表哥舞弊的事顺水推舟揭发出来。
冯橙越想,心情越激荡。
“橙儿,想什么呢?”冯尚书讲着讲着,发现孙女不好好听了。
冯橙忙道:“孙女就是震惊科举舞弊竟有这么多手段,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冯尚书笑了:“这种事终究是少数,历年科举也在尽量做到能公平选拔出人才。”
至于绝对的公正,当然是没有的,就没必要对一个小姑娘说了。
接下来冯橙默默听谈兴正浓的祖父讲了揪下成国公胡子的光辉事迹,直到天黑才回了晚秋居。
一路走回来出了一身汗,她干脆不用晚饭,吩咐白露打水沐浴。
整个身子浸在温热水中,冯橙长舒口气,开始琢磨欧阳庆早年杀人之事。
倒要感谢那些爱谈八卦之人,当时她随便一听,就听了个大概。
十年前,欧阳庆还干着屠夫的活计,有一日一对寻亲的主仆找错地方误进了欧阳家,许是财露了白,就被欧阳庆给害了。
欧阳庆吞了外乡人钱财,从此发达起来,唯一的儿子也送去学堂当起读书人。
那对枉死的主仆能沉冤昭雪,是因为欧阳庆的妻子。
欧阳磊鱼跃龙门,年纪轻轻就当了官儿,这当然是光宗耀祖的事。而年轻得意的他在衙门受了委屈,难免抱怨几句出身。
欧阳庆听了,自然要为儿子打算。
出身是改不了了,但可以给儿子寻个好靠山啊。
靠山怎么寻呢?于是把主意打到了唯一适婚的长女头上。
对于杀猪匠出身的欧阳庆来说也不讲究什么嫡庶,反正五个丫头都是要为唯一的宝贝儿子打算的。
那一年欧阳庆的长女刚好十六岁,本来有个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马,可欧阳庆却要把女儿许给一位侍郎当填房。
那位侍郎大人快五十的人了,长女哪里肯依,悄悄与情郎私奔未果,被怒火上头的欧阳庆活活给打死了。
欧阳庆的糟糠妻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早年受穷时忍受男人的拳打脚踢就罢了,后来日子好过了,挨打是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