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埋在睡卧之处的可能还是极小的。
就算欧阳庆穷凶极恶没有畏惧之心,欧阳氏作为知情者,若是受害者就埋在起居之处,恐怕早就崩溃了。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无论那对外乡主仆被埋尸何处,那些痕迹早已磨灭在时间的长河里,凭着几次做客想找出埋骨地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就只能剑走偏锋了。
装鬼勾起欧阳庆夫妇对这段往事的回忆,二人心虚之下或许会露出端倪。
可惜对于装鬼没什么经验啊。
冯橙抱着软枕,苦恼叹口气。
睡在床榻上的花猫忍无可忍睁开眼,看了看与它抢地盘的人,一脸嫌弃跳下床榻走了。
几日后的夜晚,冯橙交代白露守好家门,带着小厮打扮的小鱼悄悄离开了晚秋居。
白露险些哭了。
她真的只希望姑娘是个平平无奇的大家闺秀啊,哪怕喜欢随身带一荷包散发着淡淡腥味的小鱼干也认了,可这三更半夜女扮男装出门,她有点承受不住……
夜静悄悄的,因为有风,多了些凉爽。
一轮新月挂在墨色空中,瘦骨伶仃散发着微弱冷清的光。
四周一片黑,两道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纤细身影却仿佛不受影响,如两尾灵活的鱼游走在大街小巷。
冯橙在一处民宅前站定,低声道:“到了。”
夜风很快把低低的声音揉碎,吹散。
小鱼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二人绕着宅子转了一圈,选择从跨院的围墙进去,那里有一棵树高过墙院,方便进入院中后及时遮掩身形。
主仆二人轻松翻墙而入,察觉有喧闹声,立刻躲在那棵老树后面。
冯橙定了定心神,探头仔细打量。
屋里还亮着光,人影晃动映在纱窗上,声音便是从那里传来。
冯橙给小鱼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向那里接近。
藏身窗下,屋内声音便清晰传入耳中。
“父亲还不去睡吗?”
先听到的是年轻男子的声音,语气透着不耐烦。
冯橙听了出来,这是欧阳静的兄长欧阳磊,白日在欧阳家大门外才见过。
另一道声音自然是欧阳庆:“今儿个爹高兴,咱们爷俩好好喝一顿。”
“父亲,已经吃了挺久了,我还要温书。”那声音中的不耐烦越发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