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眸无声的祈求,她却缓缓的将手抽回去,一分一分抽回去。
唇边的笑意渐渐四散开来,那笑容渐次在脸上缓缓绽放开来,眼底掩不住那种凄厉的森冷:“陛下,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皇帝----你原是无需爱的,也绝对不能真心去爱一个人你的爱,只会给你身边的女人带来不幸.....”。
他不知道,她亦在内心焦灼痛苦的想道:如果你不是天子,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泪光汹涌时,她咬破了下唇的柔软内壁,腥甜的鲜血随着痛彻心扉的感觉一起涌来,她却无比清醒的明白了,这一生,都已经成了永不可及的痴念再无可能了
她眼中的疏离令他从心底生出寒意来,他用力想将她搂入怀中:“子静。”她吞回泪意,狠下心来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他微微一动,终究是不避不躲,只听“啪”清脆一声,他的脸颊上缓缓浮起指痕,她这一掌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便跟着踉跄着向前扑去,他紧紧扶住她的身子:“子静。”
他真的在哀求,只可惜她已什么都听不进去。回转身朝霍丛烨点头道:“丛烨哥哥,我们走吧!不要再纠缠了”。
子蘩顺势朝吴王冷笑道:“王爷,你家皇兄伤的很厉害,你还有心情和我哥哥打斗?”
她所言非虚,吴王早已看见皇帝一身鲜血淋漓,只是苦于自己被霍丛烨缠住了手脚,带来的侍卫又被打发去了外面这才不得不苦苦支撑着。听得子蘩这样一说,霍丛烨又停住了进攻,他慌不迭的弃战过来扶住皇帝,朝外面厉声喝道:“来人啊!人都死哪里去了?”
他唤了半天不见人进来,于是撕下衣袖上的一块将皇帝胸口的伤处包扎起来。那血渗的很快,迅速的将褐色的精密绣纹掺透。南宫凌沣人已经虚弱的发昏,只是死死的按住手,不肯吭声。
“四哥!四哥!”。吴王焦急不已,四下里张望着,他不知道自己带来的人已经被霍丛烨布置的人收拾了干净,直到自己翻箱倒柜找出止血药时,才发现四下已经空无一人。
子静走了,他们----都走了,一室的寂静,只有腥浓的血腥之味,弥漫在这原本庄严肃静的古刹后山之中。
终于给南宫凌沣止住了血,他小心翼翼的将他拢在怀里,两人委顿着坐在地上,只听南宫凌沣嘴唇微张着,声若细蚊:“子静”。吴王眼角一酸,伸手去握住他的手掌。
“四哥”他不由的悲凉顿起,一时间顾不得形象,竟然险些就要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