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丛烨好整以暇的收回剑刃,顺手将剑锋低垂,薄唇微抿:“这一剑,是为子静。”
皇帝身子微微一震,旋即口气讥诮:“你别提她你不配提她。”
“我为什么不能提?”霍丛烨亦是冷笑:“你为何不想想,你是怎样得到她的?你自己说,她委身于你,可是自愿?”
“朕知道朕一直都知道,我们之间,隔了那么多,都是因为你。”在那一刹那,他的眸子在灯光下仿佛笼上一层什么,隔得看不清:“可是到最后,她还是爱上了我,我虽然手段不光明,可是我确实全心全意爱她。”
他语气忽然温柔:“可是我与她的一切,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霍丛烨从不曾在他脸上见过那样的神色,不觉微微错愕。他手上一松,剑锋便滴着鲜血点到了地上。
“当年我第一次在曹府的花园里见到她,那时她一人独自坐在石阶上”他抬起头来,望着窗纸上反射的微曦阳光,唇畔不禁有了一抹微笑
他面上泛起温柔与宁静,只是沉湎于追忆往事:“那夜是十五,月色很好。又是霍夫人的生辰,我还记得,那夜的曹府花园角落,处处火树银花不夜天,来了许多人,都挤去园子里入席喝酒看戏。我带着禁卫军以便装进了门,后来便在花影中看见,有一个小女孩坐在那里对着明月叹息。
我隔着树丛看见她的身影,那时她多小啊,才不过是一个身形青涩平板的小丫头。但我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子。”
“我躲在暗处偷偷看她,后来看见你过来,你与她交谈甚欢,我于是有意上前去攀谈。而你,明知我的身份,却还是不敢明言,你知道么?你这一生,最大的失误,便是由得她在我面前跳了那支舞。
从那一刻起,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有一种女子,可以让你倾尽一切去爱。她或许不是我所拥有的女子中最美的,也不是最好的,但是,这世上再无一人会那样让我痴狂,正如这世上再无一人会是她。”
他目中无喜无悲,凝视着霍丛烨:“她是我的命,是我命中最大的劫数。我试过数次离去,其中也有因为你的缘故。”
霍丛烨似是恍若未闻,室内静得听得到外面呼呼的秋风刮过后山的丛林,带起一阵的涡旋。那窗隙本用棉纸糊得严严实实,但有一扇窗纸识才被剑刃划出了几个窟窿,室中燃着香鼎,忽然箭窟里透进来一阵风,便吹的那香鼎里的香灰四散飞起,袅袅散开霍丛烨的脸半隐在光线的黯淡中,似乎也是一黯,有几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