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纹,鲜血从他的指间溢出,他只看着她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什么最可怖的东西,难以置信,却不能不信。
她抬起头,面上是微笑美的惊心动魄,缓缓张嘴,声音里却透着无法言喻的哀凉,亦温柔得似乎一切从来不曾发生:“我从不恨你,我只是恨你皇帝的身份。这一剑,是给我死去的父母亲人的”
她的眼中,有深切的仇恨,与难以泯灭的爱意爱恨交织如流水,顺着她的泪水滴滴晶莹往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曾对她如此说过,而今依然历历在目。
怎么会这样?
他用尽了最后一分力气,才能发出声音:“为什么恨我?”
她跪在地上,就在他身前,轻轻伸出双臂环抱住他,慢慢的,小心的,将脸贴到他的袍子下摆,血顺着他的袍子流下来,流到她脸颊上,滚烫的血,仿佛是泪,那样烫,她是再也没有泪了。
她将他的手盖到自己的小腹上,那里,孕育着他们共同的结晶与骨肉。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就像再也不能放开。她说:“我不恨你,可是,我恨你天子的身份。你让我失去了那么多,你欠我的,这一生,再也还不清”
他闻言嘴角上扬,仿佛是想笑,身子抖动时牵动了伤口,更多的血喷涌而出,他抓着她的手,那般用力,就像再也不能放开。
他轻轻的唤她的名字:“子静”他还握着那短剑,血弥漫过剑柄上:“是啊,我欠你的,这一生,实在太多”心里涌动而起的,只有一句誓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岁月静好,永如初见
她的眼泪终于滚滚的落下去,和着血与泪,她眼前一片模糊,再也说不出话来,到了今日,一切都成了枉然。她不敢去想他的所作所为,只觉心中的爱恨都足以覆灭一切。
她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这恨如同万千虫蚁,在她心间啃噬,令她无法去思考任何问题。从未想过,自己会用这样复杂难以言语的感情去面对他,那些血汩汩而出,仿佛流走是不是他的生命点滴,而是他与她之间,数年以来纠缠的所有恩怨爱恨。
她知道,自己切实的爱过他,就如这一刻,也许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但是她依旧还是无法割舍自己腹中的骨肉一样。但是她亦知道,他们之间,隔了这样的血海深仇,此生已再无可能。
他仿佛还想说什么,但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抓着她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手,有一颗很大的眼泪,缓缓涌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