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静谧的夜晚,安静下来的时候,会想起一双眼睛。
“结婚吗?”
“好啊。”
她答得很痛快,彻底,又孤注一掷的勇气和骄傲。
他卑劣如斯。
路谦伸手把姜明枝轻轻揽过来。
“真的不会太久。”他耐心解释。
姜明枝知道自己因为这个开始不高兴其实也很没有道理,执拗别过头,尽量让自己显得豁达又满不在乎:“你回就回啊,我又没有拦你。”
“随便你回多久。”
“反正那里才是你的家,我又没有不让你回家。”
路谦生长在港城,就跟她生长在平城一样,亲人朋友都在这里,根在这里,怎么能说断就断。如果让她现在离开平城去另一个南辕北辙的地方生活,她也一万个不乐意。
况且,路谦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平城,这里有什么人,有什么事值得他一直留下吗?
路谦把姜明枝额上几缕碎发给她别到耳后,听她小孩子置气一般的话。
姜明枝气鼓鼓说完,注视路谦的眼睛。
有一种这个人明天就要离他而去的感觉。
脑海里回现的场景很多。
这个人坏到资本家气息十足要卖身才肯借她马拍杂志,淡定给她复述她醉酒后说出的“我老公第一次见面搞了我三天”的惊世骇俗之言,靠在门口非常不耻地暗中观察她跳脱衣舞,却又可以在她跑完通告后去接她,上班上到一半来救风中凌乱的弱女子,施压给邱斌德那群欺负她的人给她道歉,送给小黑天鹅小黑天鹅。
姜明枝终于吸了吸鼻子。
尽管内心很不愿意承认,但此刻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快习惯有他在这里了。
有老公在这里。
然后姜明枝鼻子再次一酸。
呜呜呜呜让他走好了!让他回家!她又不是那种没有男人没法活的女人!
路谦看到姜明枝又瘪嘴又吸鼻子,明明已经委屈到不像话,眼神却还无比倔强的样子。
两人分别过很多次,有时候他离开时她还睡着,他偶尔会想,姜明枝睡觉那么喜欢往别人身上钻,他不在的时候,她一个人能睡成什么样子。
路谦把姜明枝放到他胸口,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轻声问:“这里不才是我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