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谦紧了紧抓着姜明枝手掌的手指,叹了口气,只好完完整整给姜明枝复述了一遍答案。
姜明枝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地嗯了一声:“我大伯他们要问的可不是这种简单的问题,到时候我可不帮你。”
“还有,我爷爷身子骨再硬朗也是九十岁的人了,这次出门你看着办吧。”
对于路谦这种浑身散发着“我很有钱”“我很高贵”“平民不配”的资本家来说,姜明枝敢肯定他这辈子都没有扶老奶奶过过马路,捡到钱交给警察叔叔,尊老爱幼温良恭俭让都不是他的品格。
姜明枝冷不丁问:“你扶老奶奶过过马路吗?”
路谦:“嗯?”
姜明枝:“就是在街上,看到腿脚不方便的老爷爷老奶奶过马路,过去扶一扶啊。”
“你小时候写作文都没给自己编过吗?”
她小时候就正儿八经地扶过,跟姜明崇一起,两个人上学的路上看到杵着拐杖行动不便的老太太在车流中间进退两难,姜明崇虽然性子冷但心很热,二话不说背起瘦弱的老太太就走,结果刚好背到了校长的丈母娘,升旗仪式上还被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儿表扬了,胸前的红领巾鲜艳到不行。
路谦淡定又有理地说:“我为什么要扶。”
“如果一个老年人没有基本的行动能力,家人为什么会让他一个人出门并且到马路这种交通危险的地方,他们应该做的是加强监护,而不是将责任加之于路人。”
“如果只是单纯的行动不便,市面上有很多代步的轮椅。”
姜明枝:“……”
她为什么觉得恶毒资本家说的好像有一定的道理?
然而站到长辈的角度,面对一个在这里冠冕堂皇讲“不能将责任转嫁给路人”的资本主义葛朗台,谁不更愿意把女儿交给赤诚热忱的大好青年。
路谦停下来,看着姜明枝巴掌大的小脸,忽然又补充:“不过如果我以后碰到了,尽量。”
姜明枝“噗嗤”一声笑了。
“小心别被讹上。”她提醒,然后又觉得自己提醒的有点多余。
资本家好不容易做个善事谁要敢讹,估计官司打下来讹他的人不仅要铁窗泪去踩几年缝纫机,甚至还要倒赔他一笔。
说话间,姜明枝抬头看到院子里温暖的灯光。
已经到了。
大伯包的是晚间场,天虽然黑了但是冬夜里时间其实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