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沈家姑娘怎么跟沈公子说的不一样啊。”
毕竟是头一回见面,打过招呼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等陈景领着寿儿进了书院都走远了,寿儿还是忍不住把刚刚强忍下的话给问了出来。
“闭嘴,人姑娘什么模样岂是你我能随意品评的,这话若是再让我听见一回,往后就老实跟家待着不用再跟出来了。”
陈景听着这话脸瞬间就垮下来,连说话间都带着三分薄怒,一看就是真生气了。陈景长得好也长得锋利,小时候刚进学那会儿先生都说这孩子瞧着就凌厉,不像个文气的读书郎。
这些年大半的时间都浸在文墨堆里,打眼一瞧看上去养得温润了些,但此刻真动了气,眉眼间那股子煞气就又全回来了。
“主子说得是,寿儿知错了。”跟在陈景身边这么多年,没人比陈寿儿更清楚自家主子是什么脾性。别人瞧着陈二爷模样好学问好,连发脾气的时候都不多。但他最知道自家这位爷顶会掐人七寸。
今天要是只说罚自己的例钱,或是罚自己去抄书做活儿什么的,那都是可有可无的假生气。但自己这待不住的性子,主子要真罚自己以后只能留在府里不能跟出门,那就跟天塌了没什么区别。
陈景回头看了一眼低着头不说话一副乖顺模样的寿儿,就知道他被自己这么一吓唬,是绝不会再乱说话了的。不过有些话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头不惦记,陈景此时心里就忍不住的冒出沈三清刚刚在书院门口的模样。
陈景与沈一琅交好,没少从他嘴里听他说起家里还有个妹妹这件事。沈一琅是个实诚人,每次提起妹妹的时候多半又是得着他妹妹病了的消息。他嘴里的妹妹从来都是娇弱又稚气的,跟今天见到的全然不是一回事。
陈景心里存着事眼里就没了人,直到沈一琅急匆匆的走到他跟前,两人差点都撞上了才回过神来。“你怎么还在这儿,你,沈叔父正在书院门口等你,这天气热得厉害还不快过去,别让人中了暑气。”
都说身随心动,陈景看见沈一琅下意识就想说他妹妹在等他,话到嘴边好歹又给咽回去了,总不好刚骂完寿儿自己又胡乱说话。
“嘿嘿,这不正往外去嘛,陈兄你正好碰上了吧,今晚别约旁人,等我安顿好家人,到时候请你去家里吃酒。”沈一琅从镇上一路读书读到今天不容易,家里虽总说供得起,但他不是个五谷不分的人,知道一个普通人家供出一个读书人有多难。
是以自打他入了湖阳书院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