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温和。
但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他并未停留。
拂芳匆匆追过来:“王爷,这么晚了,您去哪里?”
李玄寂冷淡地道:“我另有要事,出去几天。”
他不再多说,大步地走开了,侍从为他撑着伞,他踏入夜雨中。
谢云嫣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眼泪叭嗒叭嗒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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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那段时间都是春雨绵绵,是难得的潮湿天气,花重长安城,落红铺满了小径,鸟雀都躲起来了,燕王府里清静得很。
雨水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才停住了。
李玄寂回到府里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晴朗了起来,棠梨树上那几只呱噪的鸟雀也重新钻了出来,叫得比之前更大声了。
隔了一段时日,案头的军务文书已经堆了很高了,李玄寂坐在窗边阅看着。手边一盏敬亭春雪茶,茶是冷的,帘子后面的博山炉里点着沉水白檀,香是淡的,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了,沉静而清幽。
窗外的鸟雀忽然停住了鸣叫,扑啦啦地扇着小翅膀,飞走了。
有人在敲窗子。
李玄寂不予理会。
那人继续敲,就像小鸟在啄着窗子,轻轻的、俏皮的。
李玄寂连眉毛都没有动一根。
窗子被悄悄地推开了,从窗缝外伸进来一只小手,手上持着一枝桃花,那桃花大约是从后面的园子里刚刚折下来的,花瓣上还带着一点春露,摇摇颤颤。
肌肤若雪,桃花似粉。
拂芳最近越来越纵容她了,还能让她偷偷地摸到窗子外头来,简直不能忍。
谢云嫣的小脑袋从窗户下面探出来,只露出一半,圆圆的大眼睛眨了眨,甜甜地叫了一声:“玄寂叔叔。”
李玄寂猝不及防,忍不住咳了起来,半天才止住:“你叫我什么?”
他的目光有些危险。
谢云嫣一点都没觉得不对,她歪着脑袋,又开始眨巴她黑溜溜的大眼睛,活脱脱就像枝头的小鸟儿,浑然不知怕人:“玄寂叔叔啊,您是阿默的长辈,我自然要叫您叔叔的,这没错吧,您这么年轻,比我爹还小几岁,总不成叫您伯伯的。”
她是个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儿,却偏偏那么淘气,胆子也大得很。
她摇了摇手里的桃花,声音也如同这桃花一般,娇嫩柔软:“玄寂叔叔,赠您一枝春,愿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