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要嫁到别人家去,我管不到你,做我的儿媳,在我燕王府中,我能庇护你一生平安无忧。我手上的一切,将来都会留给我的儿子,也会留给你们的孩子,这才是周全之计。”
谢云嫣“噗嗤”一声笑了:“玄寂叔叔,您可比我爹当年还能操心,那不得了,您年纪也大了,再操心下去,头发要白了,我看了都替您着急。”
她笑着笑着,却落下了眼泪,她捂住脸,转过了身去,不想让李玄寂看见。
李玄寂沉默地望着谢云嫣,良久,低声道:“你哭什么,是为了子默吗?他不值得。”
谢云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道:“不,我是为了您,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受之有愧,心里难受。”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白檀香气,谢云嫣恍惚记了起来,那是李玄寂身上的味道,只有靠得极近才能闻到,她忽然觉得有些局促,连头都不敢回。
李玄寂站了起来,似乎轻轻地笑了一声,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道:“我生平不欠人恩惠,为你所做的这些,是你在法觉寺为我祈福三年的回报,你应得的,不必介怀。”
他很快说完,大步地出去了。
“玄寂叔叔!”谢云嫣叫了一声,追了出去,“那三年,是为了报答您之前对我的爱护之心,您不欠我什么,无需对我这么好,我还不起这份恩情。”
风很大,夹着雪花扑面而来,沾在她的眼睫上,连未干的泪珠都凝固住了,天太冷了,身居暖室,不知外间风雪之盛。
李玄寂的脚步似乎顿了一下,他回首望了一眼,目光深沉:“那就不要还。”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再也没有停留。
谢云嫣犹豫地伸出手去,却离他那么远,不可触及,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风雪的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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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寂叔叔”谢云嫣睁开眼睛,喃喃地叫了一声。
四下里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天还没大亮,月亮将落未落,浅浅的光线从窗口斜照进来,落在枕上,宛如流水,留不住。
谢云嫣忡怔了半晌,披衣起来,推门出去。
山里空寂,只有早起的鸟雀,偶尔发出一两声清脆的啼鸣。
谢云嫣挑了一盏风灯,沿着石阶一路行去,过了后山门,走到法觉寺中住持方丈所在的禅院。
她的脚步很轻,手中的灯光也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