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不去想的时候,总觉得它过去了。可一旦记忆被刻意撕出一道缺口,它又是横亘在面前的一条沟渠。
戴维就是云芜面前的沟渠。
云芜是个女人,就算平素端得再自持,可也虚荣爱面子,戴维当众向她求爱,她如何不欣喜?她忍不住跟妹妹分享了自己的喜悦,这才有了云非后来口中的那句“前姐夫”。
云芜甚至还盘算过抛却国内的一切,从此就在澳洲定居。只是她幻想过的所有美好,在发现戴维和澳洲大亨之女来往密切时尽数灰飞烟灭。
一个男人的心思若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不定,那你就在他心中已经没那么重要,至少再也不是唯一。
云芜想这大概是她的错,她没有及时对戴维明示自己的心意,这才让后来者有机可乘,可现在,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手机在桌上“嗡嗡”震动着,云芜看着屏幕上跳动着的戴维的名字,再次选择了拒接。
反复几次,戴维不再打电话,改发信息:fiona,我们谈谈。
她回:违约金我已经付清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将戴维的联系方式拖进黑名单,云芜仰头灌了半杯酒,洋酒的烈带着点野,上头。她从通讯录里找到个电话拨过去,“我在你家酒吧,帮我安排辆车回家。”
威士忌喝到第三杯,一只手抢走了云芜手里的酒杯。
“胃病还敢酗酒,我看你是不要命。”来人面色不悦。
云芜看清楚来人后,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说:“不是让你帮我安排车,怎么还亲自来了?大半夜你不回家跑来酒吧跟我厮混,要是被你老婆撞见我可不好办,毕竟我收了人家五百万分手费。”
“喝醉了?”时筠借着灯光看了云芜好几眼,确认她只是在借酒撒泼后,声色一冷,“没醉就少给我阴阳怪气,出什么事了,需要大半夜跑到酒吧借酒浇愁?”
云芜冷嗤了一声:“结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这才十点多,怎么就大半夜了?”
时筠皱眉,“你就非要跟我这么说话吗?”
二人沉默对视片刻,时筠移开了视线,云芜斜眼看着他吩咐酒保倒水,说:“来酒吧就是为了喝酒,水我哪里不能喝?”
时筠接过酒保送来的水,递到云芜面前,“先把你的酒醒醒再说。”
云芜瞥了眼杯子,没接,“半年前,我在安哥拉一间简陋的旅馆里见过思念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