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云芜接到时筠电话,语气严肃的让她去医院一趟。
云芜一路心情忐忑,听到时筠告诉她脑中淤血没扩散后,好笑道:“淤血没扩散?可我听你电话里那严重的语气,还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别瞎说。”时筠瞪了她一眼,板着脸说,“你以为淤血没扩散就是好事?”
“难道不是?”
“三年了,淤血还没被吸收掉,除了会给你造成经常性的头疼不说,它还是枚定时炸弹,万一哪天淤血突然扩散,我也不能保证最终结果会怎样。”
云芜收起笑容,拧眉问:“会死?”
时筠没说话。
云芜问:“可以手术吗?”
“知道怕了?你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宜手术,我还是建议保守治疗。”时筠拿过她手里的片子装好后重新递给她,“定期检查,按时吃药少熬夜。”
“谁不怕死?”云芜接过片子,有些后怕的感慨,“那次意外后,我都不敢玩激烈的户外活动了。只是熬夜恐怕不可避免,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一旦项目期开始,就忙得没日没夜。”
时筠斜了她一眼,“钱有命重要?”
“都重要。”云芜自嘲地说:“若云家还是当年的云家,那我或许就像你说的,少熬夜多享乐。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做什么都得考虑身后还有个云家。”
“云家又不止你一个人,要你逞强?”
“谁让我是长姐?我爸年纪大了,云非又不管家里的事,等过两年云阳从国外念书回来,我大概就可以松口气了,不过那也是两年后的事了。时筠,我们从小在这个圈子长大,人情有多薄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思念不就因为这个原因分开的?”
云芜说话的时候盯着时筠,没有错过他眼底的隐忍,她叹了口气,“所以有时候并不是我想逞强,而是被逼无奈。”
谁不想恣意活着?云芜也想,可她有家族责任,总得有一个人扛着。
时筠没有再劝她,因为知道劝不过,只是淡淡道:“萧朗如果一直不肯解除婚约,你就摊牌吧,该是两个男人去解决的事没必要为难你一个女人。”
云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又觉得他话外有话,“时筠,我怎么觉得我最近开始听不懂你的话了?”
时筠赏了她一记白眼,“那是你傻,关我什么事。”
云芜无奈的笑,“怎么聊天聊着就变人身攻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