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纹身,剪了脏辫,将她送进学校,想着她变成以前席茳的样子,自己大概又能心安理地恨她了。
我折磨了姜息十二年,也折磨了自己十二年,后来我终生都为这混账的十二年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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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韩生。”
对上姜息迷茫的神情,我就知道她又忘事了,她今年已经是第三次忘事,她记性不好,喝了酒更爱断片,但她屡教不改。
寒芒略过我的眼睛,我警觉的睁开眼睛,看到姜息手中握着一把水果刀,眼底裹挟着恨意,看着似乎想往我心上扎。
我呼吸一紧,从她手里夺过水果刀扔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问她:“想起来了?”
姜息这次花了半个月,总算想起我是谁,但她并不知道,她想起的并不是全部。
姜息病了,她经常忘事,近一年更是格外严重,痛苦的事情她忘个几天就会想起来,但是快乐的事,她忘记了就没再也想起来过。
她不记得我带她去瑞典看过极光,不记得我们在挪威滑过雪,甚至不记得我们在拉斯维加斯领过证。
对此,我束手无措。
我找过很多医生问过姜息的病情,但没有一个医生遇见过姜息这样复杂的病例,因为寻常病患都是选择性地忘记一些痛苦的事情,可姜息恰恰相反,越痛苦的事她记忆越深,可快乐的事对她来说却是转瞬即逝。
最后,医生只能猜测或许是她潜意识里并不相信自己会拥有幸福。
姜息经历过家破人亡,父母死状凄惨,而我还对她那么混账,我隐隐明白,她精神再次崩溃的源头大概来自我。
是我自作自受,在姜息和我扯破脸面的时候,我才幡然醒悟,我提醒我自己恨了姜息十二年,可却忽略了我也爱了她十二年。
我爱姜息,可忘记快乐的她,却总觉得我在骗她。
姜息这次醒来后,我发现她病得更加严重了,她变得不爱出门,沉默寡言,跟我亲密的时候,她都会发呆。
我感觉她状态不对,私下找到她那个叫云芜的朋友,想着有她陪着,姜息大概会生动一些,但是姜息并没有任何改善。
十一月,我明显感觉到姜息心神不定,晚上我回家,姜息对我说,她想去墨尔本,我不放心她独自出国,于是放下手头的工作陪她去墨尔本。飞机遇上了气流,姜息从睡梦中惊醒,我久违地看到她眼底的温存,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别怕,飞机平稳飞行后,我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