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家,今年三十岁出头。按理,嘴不应该这么碎,但她硬是养出来和岳老夫人一样的谈吐。
以前侍候岳繁京的丫头杏枝抱怨过,杏枝出嫁后,春枝侍候岳繁京,也抱怨过祁氏的话太多,祁氏总是改不掉。
用祁氏自己的话说,五房里姑娘还小,却没有当家的人,她要是不为姑娘撑出一片天和地来,还不早早的让人欺负了去。
今天的事情,让祁氏终于有“用武之地”,她的话就特别的多。好在只有三间房,很快到五老爷夫妻的灵前,祁氏把岳繁京推一把,在灵前不能多喧哗,祁氏把嘴闭上。
这是祁氏住的房间,以前五老爷的书房和会客的那间。拉一道布幔分成里外间,祁氏住外面半间,里面半间摆灵位。
岳繁京上香的时候,祁氏闭着眼睛默默念叨。岳繁京故意的慢慢起身,好让奶娘的话对着灵位多说会儿,等下,就不会对着自己多念叨。
但是她的祈祷像是不起作用,回到她住的那间房后,祁氏迫不及待的又说起来:“我的姑娘,你可不能答应老太太。是个姑娘就得嫁人,不嫁人就叫有饥荒,就像良菊四姑娘,就天天过荒年……”
春枝没忍住,伶俐的打了一个岔:“奶娘,良菊四姑娘虽没有嫁人,但有吃有穿,还有家里人肯让着她,她从不过荒年。”
“去!”
祁氏变了脸色,拿起手边针线筐里的尺子,作势要打春枝,把春枝吓的不敢作声。
这下子没有人阻拦祁氏,祁氏变本加厉的说个没完。奶娘不认字,但不妨碍她用各种本地的俗语来比喻,把老姑娘岳良菊句句不离口中。
岳繁京苦恼之余,拿房门外的大雪解闷。雪比刚才更大,风也猛烈的多。
这还是在城里,幽塞的城外又有大片的森林,是天然的屏障。从最近的边城往幽塞来的路上,可没有这么好。风疾雪劲,亚似无数鞭子抽打行人。那京里的贵人,他肯吃这个苦,在这种天气里往幽塞来吗?
在繁京姑娘看来,除非这贵人脑壳坏掉了。
…。
漫天的大雪空中舞,把边境线置于它的肆虐之下。如果你不真正的走入大雪中,就很难理解那四面八方的寒冷和攻击。
在这样的雪里,行道不用说是难的。雪中三道身影缩着脑袋佝着身子,在逆风中艰难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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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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