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堂中,跪在地上的人显然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懵,本就是附近的老实百姓,眼看着来了一群手持宽刀的衙役,个个吓得噤若寒蝉。
只在那台子下,异族教士咿咿呀呀的说着,不停用双手比划。
“别吵!”刘沛冲着那教士吼了一声,“你是谁我们早知道,别装听不懂!”
说完,往旁边一让,伸手请着后来的娄诏。
冯依依跪在地上,双手不自觉抠着地砖。
往事一幕幕浮现,那年桃花盛开时,家里的远房表哥来了,准备去城外书院就读,借住家中。
后来,他们成亲做了夫妻,虽然只做了半年多。可是冯依依心里明白的很,那半年时间,便是娄诏此生最为屈辱之时。
冯宏达的逼迫,外人的蔑视,完全忽视了他一身才华,只当他是别有用心,贪图荣华的赘婿。
冯依依动也不动,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每根眼睫都在颤抖。
视线里出现一方袍角,深青色缎子,五彩制绣,底下一双皂靴,每一步走得平稳。
冯依依身子僵硬,那袍边几乎擦着她的手臂而过,让她忍不住摒了呼吸,只死盯住眼前的方寸地方。
心中希望她这身装扮,娄诏认不出。
那厢,教士看出来人是何人物,冲着娄诏就想过去。还未动,就被衙役一把抓住,狠狠扇了几耳光,只打得嘴角流血。
“混账,休得对中书侍郎大人无理!”刘沛呵斥一声,紧随前面人而行。
娄诏踩着木质楼梯,一级一级的往上,直到上了二层台子。
垂首俯瞰,便见着跪在堂中的每一个人。
娄诏右手从袖下伸出,轻搭上木质扶栏,面上清淡,无有一丝情绪。
身后,刘沛对人招招手,一名衙役赶紧搬上一把太师椅。
“大人,你请坐。”刘沛半弯着腰,虽年过四十,仍旧要对弱冠之年的娄诏卑躬屈膝。
娄诏回头看了眼,随即坐到椅子上。板正的官服让他看起来更加挺拔,也更加冷漠的无法靠近。
坐下后,娄诏长腿交叠,双臂搭在两侧椅子扶手上,细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刘沛往前走了两步,对底下挥挥手:“把人先站到一边。”
下面的信徒闻言,纷纷起身站去边上,让出厅堂正中。
原本毫无情绪的娄诏无意间一瞥,眼神瞬间定住,随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