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
“你的手……”清顺低头,盯上娄诏的双手。
那双手是拿笔的,策划朝堂,编撰诗书,如今伤痕累累,凝固的血沾在指尖,划痕从手背长长穿过。再不见细长白皙。
娄诏看去外面,雨已歇,晨雾初起,辛城的夏日,潮湿气总是很重。
“还缺了几味药。”娄诏手搭在扶手上,眼帘垂下。
清顺点头,回道:“那几味药珍贵,辛城很难寻到。”
娄诏不语。
寻不到才是正常,当初这不就是他心中算盘吗?她找不到药,而他能给,还有剩下的第三,四副药方。
嘴角淡淡一扯,嘲讽在娄诏面上闪过。
终究,他所以为的改变,只是他自己的感觉。他没变,还是想用做简单的办法得到她。
连他自己都感觉得到,冯依依又怎么会感受到在意?
。
日子一天天过,天越来越热。
河道图纸最终定下,未经过冯家城南的蚌池。冯依依所说的那处,底下的确不宜开挖。
工部的百工重新绘制了河道图纸。
而官府也开始正式招工匠,施工河道开挖。
那晚之后,冯依依同娄诏再没见过,各自做各事。
对于娄诏所说的话,冯依依心中不无触动。不是那些他喜欢她的话,而是那句:踏出一步,试试?
厅里,冯宏达抱着桃桃在吃瓜,爷孙俩乐得呵呵笑。
梅桓学东西非常快,有些东西只提一句,他就懂。尤其嘴甜,后来熟了,私下里干脆称冯依依为姐姐。
“娘子,城东那间杂货铺老板抠门儿,咱以后别光顾他。”梅桓攥着账册,往账房走。
冯依依右眼皮跳了一早上,转头对梅桓笑笑:“才几日,你倒把城里每间铺子都摸清了。”
“我将来也想当掌柜。”梅桓背手往前走,说着自己对未来憧憬。
冯依依想起娄诏的话,说是梅桓的底细如何。后面也留心观察,并没发现什么。
“怎么这些日子没去城南?”梅桓又问,搓搓双手,“想再去抓盆泥鳅。”
冯依依瞅了人一眼,抢过他手里账册:“让你的手再划一道口子?”
“娘子难道没看出来?”梅桓往冯依依身边一凑,嘴巴咧着,“那娄先生在打你的主意。”
“去,忙你的!”冯依依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