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她现在很好,有家,有孩子,有……有丈夫。”
林菀玉扫了眼冯宏达,嘴角一抹轻笑:“这些都好办。我今日先说这些,你好好想想。”
“不用想,我的女儿我会照顾。”冯宏达斩钉截铁拒绝,内里紧咬牙根。
“不用急着说,”林菀玉站起身,优雅迈步往外走,“我会在辛城住几日,依依,她也应该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说完,林菀玉离开前厅,径直走出大门,再未回头。
伺候的婆子半弓腰身,托着林菀玉的手,小心扶着人上了马车。
林菀玉坐好,伸手理好衣裙,双手规矩叠放在膝上,下颌轻抬。一举一动,是打小受过的教导。
“打听确切了?那孩子是捡的?”林菀玉问。
“是,”车外,婆子跟随走,在窗帘外回道,“名叫桃桃,是个人家丢弃的孩子,捡回去的时候还病着,养了许久才救回来。”
林菀玉叹了一声,面上闪过愁绪:“和她娘一样,心软。”
婆子应了声是,往那晃动窗帘看看:“夫人,都这么多年,为何还要带表小姐回去?天这样热,咱大老远从墨州赶过来。”
“你怎么会懂?”林菀玉拾起一旁团扇,扇两下风,“那是老太君的心结。”
当年事,林菀玉再清楚不过。林菀书离开后,老太君十分后悔,后面就成了愧疚,认为当初再使一把力,就不会母女分离。
所以知道冯依依的存在,是一定要把人接回去,了却老太君心中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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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宏达坐在前厅,久久不动。空洞的眼神,像是被冻住,完全没了先前光彩。
前几日养好的精神,在这一刻全部涣散,一张脸上可见的苍老下去。
右手死命揉着额头,依旧无法缓解那翻卷的头痛。
他有时候在想,记性越来越差,可为什么想忘掉的却依旧清晰?年轻时的错事,多少年来枷锁一样禁锢着他。
拼尽全力,他想和心爱的妻子美好下去,有些还是无法摆脱。
当年一步错,就要背负一辈子吗?
林菀玉今日登门,冯宏达知道,意思肯定是定国公府的。
冯宏达突然有些吃不定,若是冯依依知道她自己的身份,是否会去京城认亲?说起来,她有个很好的出身,母家是真正的世家大族。
“送回去?”冯宏达喃喃着,嘴角干燥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