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语堂还是觉得不妥,如何想都不放心:“那桃桃怎么办?”
冯依依脚步一顿,记起还在房中睡觉的孩子。才刚一岁,路走得还不稳当,或许很快就能听她叫一声“娘”。
“我带上她。”冯依依抬脸。
关语堂一听,只觉更加离谱,连忙摆手:“不行,这事绝对不行。”
冯依依知道关语堂这是担心她,并不介意他的一味阻拦,相反心中更加温暖。
坏人多,对她好的人更多。
“小妹,老爹还在牢里,先等他出来可好?”关语堂干脆让了一步,商量着,“桃桃小,跟你去那么远?”
冯依依抿唇不语,关语堂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桃桃是太小了。
“大哥出去这一趟可算顺利?”冯依依岔开话题。
关语堂笑笑,脸庞被太阳晒成古铜色:“还那样,从小在运河上混,哪里有块石头我都知道。”
“下次什么时候出去?”冯依依问。
“说不准,”关语堂脸色凝重下来,“不少伙计家里都遭了难,也得收拾收拾。”
冯依依点头,突如其来的乱民谁也没想到,还有那些瞬间传开的留言,现在想想也是后怕。
因此,心中对于冯宏达的事就又加了一层担忧。
“小妹,你记得李贞娘吧?”关语堂道,“我经过一座码头时,又见过她,她在那边卖艺。”
“卖艺?”冯依依自是记得那小巧的女子,一双三寸脚,“她不是去寻她家表姑吗?”
关语堂看去前面,语气中多了怜悯:“没找着,后面为了生计,就跟人在街上卖艺。”
冯依依停步,关语堂不会平白无故提起李贞娘,定是他做了什么。
“我见她可怜,”关语堂话语顿了顿,声音略微压下一些,“就又给了她些银两,让她莫要再抛头露面。”
“那她后面如何了?”冯依依问。
回想李贞娘,那女子话很少,总是呆在一旁静静看着别人,看上去像是胆小谨慎,实则更像是在观察别人。
冯依依是不太信什么卖艺求生。这明摆着就是李贞娘冲着关语堂来的,不然那么些地方,为何偏选在码头?码头鱼龙混杂,现在倒是不怕被人拐了?
关语堂跑船,不正是要经过码头,偏又是个直爽大方的,可定会出手相帮。
“后面问起你,”关语堂结实的身板站在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