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着道髻:“娄大人在前面,正与主持说话。”
冯宏达没再问,只看去前面那丛竹林,青衣男子从中走过。
竹林中,两人并排前行。
“大人放心,老先生的病可以治,只是需要时日长些。”清月观主持道长天亦道,臂弯搭着一柄拂尘,道髻被一朵青玉莲花束起。
道长年逾半百,一头乌发,眉眼慈祥,话语中是女人的温婉。
娄诏颔首,甚少对别人在意的他,对天亦却十分敬重:“谢道长。”
“你,”天亦停步,站在粗壮翠竹下,青色道袍飘逸,“真要这样走下去?”
“是,”娄诏颔首,眼中是明白的坚定,“血海深仇,怎能放下?父母,幼弟惨死,整座府邸铲出。谋逆大罪,我傅家不可蒙这不白之冤。”
天亦摇头,不赞成亦不反对,修行之人会出言提点,但是不会替别人决定。
她不会逆天而行,只心中祈愿,望人能有好结果。
从清月观出来,一直等候的马车过来。
娄诏踩上马凳,抬头看眼高远天空,秋日终是来了。
“大人,”清顺站在旁边,抬起自己手臂让娄诏扶上,“林世子回京了。”
娄诏身子一起,掀帘进到车内。
清顺收起马凳,跟着缓缓启动的马车,看了眼微晃的窗帘:“林世子去扶安,把少夫……冯小姐接回了国公府。”
良久,就在清顺以为娄诏没听见的时候,车内传出一道声音,微凉。
“何时的事?”
清顺顿觉后背起了一层汗,忙回道:“此时应该在运河渡头。”
车内,娄诏手搭在膝盖上,薄唇紧抿。
好,真好。他千求万唤的,她始终不来京城;如今林昊焱轻轻松松就把她带了回来。
“去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