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垂下眼帘,手里一提裙裾,便展开罗兰色百褶长裙,上面绣着清水芙蕖。
“是,今日乔夫人要去将军府,原本林苑小姐要去,这不早上大姑爷过来说人着了凉,留在大姑娘那边。”梅妈妈解释一番,笑着道,“将军夫人知道表小姐从辛城过来,特意让你过去说说话。”
“是这样?”冯依依点头。
这样收拾完毕,简单用了早膳,一行人离开清月观。
梅妈妈去天亦房中取安神茶时,冯依依偷偷去了梅桓房间。
门开着,娄诏已不在,里面的床也空了,只剩光秃秃的床板,连一床褥子都没有……
冯依依心里咯噔一下,身形猛然一晃,手扶上床头堪堪稳住。
什么都没有,是不是梅桓他伤太重,没挺过去?转念一想,或许是娄诏已经将人带走?
可梅桓的伤势那么重,娄诏自己也是藏在暗处,不能被人知道,是怎么离开清月观的?
没时间想那么多,冯依依上了去将军府的马车。
路上人不多,最近一段日子出了太多事。未来左相马车被炸,傅家旧案重提,昨日永王又遇刺。
可想而知,京城是怎样一副局面。
临街商铺俱是紧闭店门,风雨中给人一种萧条感。
冯依依坐得端正,低头整了整衣袖:“乔夫人去将军府,看来是要定下日子了。”
“应当是,”梅妈妈探过身去,帮着冯依依扶正发上的簪子,“老太君的意思是年前直接完婚。后面,姑娘们的亲事也好准备。”
隔着一层竹帘,冯依依看见前面骑马领路的林晋,风雨中披了一件灰色雨披。
“晋公子的亲事,应该也快定下。”梅妈妈看过去。
到底是家里无足轻重的庶子,梅妈妈也只是简单说说。
半道,快到将军府的时候,乔氏的马车缓缓而来,隔着窗户,同冯依依打了声招呼,不忘提起昨日的惊险。
很快,马车一前一后进了将军府。
相对于国公府的奢华,将军府简单许多。大是大,但是处处透着一股简易,尽是苍劲的树木,极少那些奇花异草。
仆妇们忙着撑伞,雨天出门实在不方便。
林昊焱站在冯依依身旁,平时总是带笑的脸现在略有收敛。
“表妹放心,我饶不了孔深那厮。”林昊焱转脸看冯依依,“你好心让他娘子进牢见他,他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