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抬不起手,要命的是一只脚已经抬起,准备往前迈步,带着他纵身跳下去。
合租房在七楼,掉下就是脏腑破裂,粉身碎骨,陆汀的心跳得厉害,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死在二十二岁。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陆汀不做他想,一定是陆啸。
耳边的风声猎猎,陆汀认命的闭上眼,却忽然感觉那股力量消失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到,后背撞击到地面,疼痛自后背朝四肢蔓延。
一个白色的小纸人从他身上踩过,爬上窗台,纵身跳了下去。陆汀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翻身起来扒着窗户往下看,纸人身上像是捆着石头,直直往下坠。
“啪”的一声,轻飘飘的纸人像是有了活人的体重,轰然坠地。
陆汀跑到单元楼外的空地时,纸人坠地的地方已经是一片红色。
纸人身上血写的八字氤氲成团,变成一口小小的泉眼,血正从泉眼里冒出来,慢慢扩散。
好在附近恰好没有人经过,否则这一幕非得把人吓死不可。
很快,血停止了扩散,染红的纸人自燃,迅速碳化,连带着那滩血也不见了。
陆汀呆呆地站在地上,有成功的喜悦,有险些跳楼的后怕。他也才二十出头,没经历过生死这样的大事。而就在一分钟前,他离死亡仅一步之遥。
收拾好情绪回到楼上,陆汀手脚有些发软,刚坐下不到一刻钟,楼下传来警笛声。
好奇的住户在警车和消防车停下前就已经聚集在楼下,陆汀和他的室友也在其中。一群人围着1栋1单元楼下的空地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见几名警察先是抬头望了望,又低头看向地面,似乎没有什么发现,又拿出手机和局里的同事确认。
“不是接到报警称有人跳楼吗,你再说一遍具体地址。”
电话那头的接警人员重说了地址,警察再三核对,的确是这个地方没错。
“你们刚刚谁报的警?”挂了电话,警察捏着手机严肃问向周围看热闹的人。
看热闹归看热闹,谁都不想真的惹上麻烦,一个个只静静围观,没人回答。警察再次重复问:“是谁报警说看见有人站顶楼上要跳楼的。”
人群窸窸窣窣一阵,有人站出来说:“我就住这栋,我怎么不知道有人要跳楼。”
“对啊,咱们顶楼天台的门不都在物业手里吗,没钥匙怎么上去?”
“会不会搞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