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直觉告诉她儿子不对劲。
陆啸姿势怪异地站起来,上半身是弯曲的,双手往下垂落,两条膝盖颤巍巍,好似两根老旧的木头。
“啸啸,你这是怎么了?”余莲下意识想要靠近,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居然朝后退了一步。
陆啸抬头,陷在昏暗中的眼睛特别亮。
余莲咽了咽口水,“啸啸,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妈妈给你叫医生来好不好。”
陆啸身上的气势可怕,在没有得到他首肯的情况下,她竟然连转身都不敢,有种莫名的恐惧悬在心头。
“我很好。”陆啸终于把腰杆支起来了,直到这一刻余莲才发现陆啸瘦了,比受伤过后还要瘦,T恤麻袋一样套在他身上,稍微一动衣服布料就跟着晃荡。
那空落落的样子,给人一种里面装着一个骷髅架子的错觉。
她知道陆老爷子会邪术,也知道儿子偷学过,但陆啸从来没像今天这样阴森可怖,仿佛变了一个人。
变了一个人。
余莲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惊恐地又喊了一声陆啸的名字。
“别喊了,是我,没被鬼上身。”陆啸从母亲的神色中看出什么,烦躁的解释了一句,可是接下来的一些话声音很小。
看着嘀嘀咕咕的青年,余莲的心不断下沉,慌慌张张跑出门去,对看守的安保叮嘱:“你们随便哪个进去盯着人,放一个人在外面守着就行。但凡啸啸有任何伤害自己的行为,或者其他怪异举动,一定要立刻进去阻止他。”
“是,陆夫人。”
余莲跑下楼,拉着陆丰说了楼上的事。
陆丰不以为意,“他那么个废物能干成什么?无非是发神经罢了。”
陆啸要是真的有那个本事,当初就不会被反噬。而且按照陆啸的性格,如果真的其他办法弄死人,他一定会继续对陆汀下手。
“不用理他。”陆丰摆摆手,打断了还想说话的妻子。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距离宁伟成一家上门还有半个小时。他紧张的拉了拉衣服,转身仰着脖子让妻子给他整理衣领。然后又跑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
镜子里的人眼角和嘴角都有淤青,可是宁家人已经在路上,他不能也不敢叫人倒回去。
想起要在外人面前丢人,陆丰对陆啸的怒气不断攀升。
这个儿子天生就是来坑他的,不能再留在身边。
必须早点打发出去。
很快,分针指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几乎同一时间,佣人跑进来说宁伟成的车子即将开进院子。
二楼上,陆啸的身形藏在窗帘后,视线透过缝隙看向别墅大门。
和上一次见面相比,陆汀身上有微妙的变化。他的气质,神态和从前不太一样,那种因为亲人宠溺而散发出的愉悦,是怎么样藏不住的。
对比自己。
陆啸低头看着掌心,手指干枯,手腕处的骨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