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还是恐惧?
粘稠的、甩不掉的、再次从暗处探出头翻涌的情绪。
像一阵又一阵黑泥,令人窒息。
直到身后覆盖住温热,属于另一个的手臂牢牢又严密地从后揽住我的腰,我察觉到乱步将脑袋轻轻靠在我肩膀处,无限接近于脖颈。
我才惊醒。
我慌忙将报纸胡乱折叠扔到床头柜上:“我我很好。”
不太对,我不应该用这种口气,要更坚定一点。
我咽了咽,重复:“我很好。没有想什么。”
沉默中带来微微窒息的错觉,我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动如雷。
乱步却依旧是撒娇的语气:“都说了,别跟乱步大人撒谎。”
说话间他朝我颈边侧头,于是呼吸的还有说话的轻微气息挠过我皮肤,引起一阵颤栗。
我开始无理由地大口的呼吸,胸前不住的起伏,似乎再充沛的空气都无法进入肺部。
我好像弄不清楚自己该说些什么,对这个侦探语无伦次:“我、我没有再想伤害他至少这个月没有,上个月可能有上个月我我可能”
“我知道。”他打断我,乱步看起来比我都清楚我的轨迹,“因为上个月你看到他的消息了。你想了一整天,肯定躲到那个地方偷偷哭了。”
我说不出话:“”
我想伤害胜村图郎,抑制不住的,从我失去父母那一刻起。
因为他间接杀害了我的父母,却能逍遥自在的活下去,我不甘心,从小就是。
但是我更害怕鲜血,更害怕伤害别人,更害怕自己成为一个不该成为的人。
杀意与随之而来的更加浓厚的愧疚感羞愧感紧紧缠绕心脏,几乎要将我撕碎。
上一秒才产生“既然不能用法律,那么我可以亲自动手”的想法,下一秒就堕入“我不可以这么想,我怎么能这么想”的自厌。
以犯罪者的姿态下地狱不会被爸妈接受的,也不会被我接受。
我绝不可以这么做。
有一只手在摸我的头,一下一下的,像在哄人:“没关系,没关系。”
就像我第一次陪他探案,被死状残忍的尸体吓退,躲在角落里自己哭泣。
侦探服的青年精准地找到我,将贝雷帽扣在我头上,仿佛屏障。
“害怕什么,我不会让你变成那样子。”
当时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