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的光。
言萧站直,双手插.进长款的西装外套,不退不让地看着他。
她有必要让他明白自己的不悦,人的生命不是用来玩笑的,这种荒郊野外什么都可能生。但现在冷静下来后也的确觉得自己白天的行为有点鲁莽,只是当时情绪上来了,一时间没法收住而已。
她挤出个笑来:“关队,路上的事不好意思,我当时心情不好,你别介意。”
关跃看着她,弹了弹烟灰:“我没放在心上。”
“那就好,我也没放在心上。”就算是道歉,也绝不落下风,因为她觉得关跃也有错。
关跃缓缓吐出口烟,眼神藏在了朦胧的烟雾里。
言萧忽然有种探究的冲动,想拨开烟雾看到他眼底藏着的情绪,但王传学和石中舟还在旁边默默当着吃瓜群众,满脸狐疑的样子。她看在眼里,干脆离开,免得真被他们问起,她可不想描述早上的事。
然而早上的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言萧在见到关跃的时候生出了点安心,回到住处,心里的忧虑就又冒了出来,无法遏制。
晚上她没有跟大家一起吃晚饭,桌上摊着份历史资料也没看进去几个字。吴爽给她带了饭回宿舍,进门看到还惊叹:“言姐还在工作呢?”
“嗯。”她站在窗边,随口应了一声,眼睛望着窗外,猜想着那辆白蚂蚁会不会出现,过去好几个小时了,足够他们找到这里。
天已经黑透,月亮挂在天上,不像都市里看到的那样是遥远红黄的一块湿晕,既大且白,整个旷野一片透亮,无所遁形。
窗外王传学正扶着华教授回去,嘴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早点睡啊教授,早睡的人不会老啊,要是夜里听到有什么动静您也别担心,睡您的就是了。”
华教授嘀嘀咕咕:“值班要注意安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考古工作还需要你们年轻一辈”
“好了好了,我们谨记在心,您老放一百个心吧。”王传学把他往屋里送。
言萧回头问:“今天谁值班?”
“都值班啊,就我们女同胞跟华教授不用值班。”吴爽走过来关窗,关完还检查了一下。
言萧拿起外套出门。
“诶,言姐去哪儿啊?”吴爽追出来。
“上厕所。”
辽阔的旷野浸在月光里,夜风微暖,四周只有三三两两的蛙鸣。她踩着湿软的茅草走出宿舍区,房间大多熄着灯,看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