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中舟递给她一支:“那应该是正当有瘾的时候啊。”
“瘾都是自己惯出来的,”言萧看见远处阳光下站着的关跃,转了一下指间的烟:“我对任何东西都没瘾。”
过程和感觉都是当下的,残留不去、念念不忘的才是瘾,她的确对任何东西都没瘾。
石中舟听了之后觉得还挺有道理,把烟在地上揉灭了,搓搓脸:“那我忍忍,不惯着自己了。”
言萧失笑,拿了他手里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了烟,然后朝关跃走了过去。
天蓝云白,天地旷远,她的脚步迈得很轻很轻,像是指尖拂过钢琴,怕稍微一用力就会出铿然一声琴音。但离了至少还有十来步关跃就扭过了头,看到她出现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关队的耳力是真的好。”
“还好。”
“能分辨出是我的脚步?”
“勉强可以。”
言萧夹着烟站在他身边笑出了声,朝他望了过去。
荒原里到处都是枯燥的色彩,他的脸却是这里最动人的风景,那双眼睛里藏着深不可见的情绪,她很希望这双眼睛能落在自己身上。
但是关跃忽然转身走了。
言萧含在嘴里的一口烟慢慢地吐了出来,轻轻的笑了。
下午的工作到两点左右才开始,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回到住处言萧才忽然想起这一下午都没见到关跃,不过工作的时候基本上也顾不上这些。
她以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只有在空闲的时候才会想起去做一个女人。
吴爽天天跟一群男人在一起腻坏了,有了她这个舍友特别高兴,回到房间就勤快地给她铺床叠被,嘴里问着她以前在上海的工作生活,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言萧坐在床上剪指甲,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剪完了拿了浴巾衣服借口洗漱离开了房间,终于不用再回答问题。
厕所和浴室建在一起,都是公用的,靠在两排住房的后面,两间屋子的窗户就对着墓坑的方向。
言萧还没走到就听到王传学咋咋呼呼的声音:“石中舟你不仗义!等我一下,等我一下!靠!我还不是为了陪你来的啊!”
全队都知道他胆小,只有他自己不承认。
言萧心里笑了笑,走过去推开浴室的门,门背后似乎撑了个东西,微微有点阻力,伸手按灯,按了几次依然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