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狂奔,一边扯动着瘫软的面部肌肉:“蛤蛤,蛤蛤蛤。”
就很惊悚,很恐怖片,很像丧尸围城,因为找到了猎物而发出狞笑。
如果有谁说他没病,一定会因为诈骗罪被判处死刑。
一缕风声倏过,屋里响起月梵欣喜的嗓音:“太好了!不过好奇怪,你觉不觉得今夜一直在吹冷风?门窗应该关紧了——”
她最后一个“吧”字没说出来。
因为当房中二人齐齐扭头,视线所及之处,是门外一堆黑压压的脑袋。
月梵:……
温泊雪:……
月梵笑容凝滞,并拢双腿挺直腰身,慢慢恢复平日里的仙女坐姿。
温泊雪一双眼睛失去神采,笑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哈哈……哈,蛤蛤。”
他想哭。
“嗯,那个——”
电光石火之际,月梵想起他的盲人人设:“二弟你别怕,门外是大哥妹妹和江夫人。”
她说着笑笑:“让各位见笑了,我弟弟他身体不太好。来,二弟,走累了休息休息,喝水,喝水。”
温泊雪佯装镇定:“多谢,我没事。”
他显而易见满脸通红,为了缓解尴尬,将递来的葡萄汽水一饮而尽。
谢星摇却想起一个颇为严肃的问题。
此时此刻的温泊雪,仍然是游戏里的橡皮泥小人。
橡皮泥小人不具备人体构造,如此一来,能喝水吗?
这个念头须臾闪过,她看见温泊雪倏然缩小的眼珠。
在他眼中,那一刻飞快掠过许许多多,例如茫然、惊恐、以及竭力遏制的慌乱。
旋即,一声哗啦暴响。
——温泊雪身体用力一晃,整个人有如老牛反刍,化身一只狂暴版豌豆射手,自口中喷射出紫红交织的葡萄汽水,飞流直上三千尺,直冲房梁之上!
“救、救命啊!喷、喷——”
那紫红近黑的液体似曾相识,管家目眦欲裂:“喷血啦!”
丫鬟们大受震撼,噤若寒蝉。
“今夜……是我们打扰了。”
江母稳住颤动不止的眼珠,用所剩不多的理智斟酌词句:“想不到令兄病重至此,实在……”
谢星摇轻扯嘴角:“二哥病重的时候就会这样,我们已经习惯了。”
——才怪嘞!她眼珠子都快被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