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催动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炸开了他的腕骨。
人群之中,传来几道下意识的惊呼。
“谁——”
剧痛撕心裂肺,黑衣魔修面目狰狞捂住手臂,收回缠绕在青年颈上的魔气:“是谁!”
回应他的,是倏忽一声风响。
街边烛火摇曳,自远处寂静的小小巷道里,悄然现出数道身影。
来人身穿漆黑斗篷,清一色看不见面貌,静悄悄立于阴影之下,如同夜色淌下的缕缕流波。
即便几乎融进了夜色,黑斗篷们散发出的威压同样不可小觑。街头巷尾的魔族纷纷做出戒备姿态,凝神屏息。
“有一个消息,或许会让各位感到不那么开心。”
领头的黑斗篷低声笑笑,语气轻蔑,能听出是个中年男子:“那些被派去抢夺仙骨的魔族——”
他说着抬手,掌心冰冷,溢散开浅蓝色微光。
光芒暗淡却精巧,照亮身边每一片纷纷扬扬的雪花,继而凝结成形,化作一道复杂圆阵。
“回不来了。”
语罢,势起。
疾风回雪,因汹涌灵力纷纷改变路径,漩涡一般环绕于男人身侧,如刀如箭,对准妖魔所在方向,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另几道黑色斗篷逐一现身,火光如昼,映出眸子里的杀意汹汹。
领头的男人上前一步,模仿黑衣魔修不久前的口吻,尾音噙笑:“不如来看看,今夜是谁被碾碎。”
同一时间,飞天楼。
飞天楼乃是朔风城中最为奢华的楼宇,理所当然成了妖魔的寻欢之地,夜夜笙歌,酒醉灯红。
魔族已打听出须弥教余孽的藏身地,只需前往城外夺回仙骨,自此便可称王称霸、纵横北州。
正因如此,今夜的飞天楼来了位贵客——
占据朔风城的魔族首领,流翳君。
放眼修真界,中部有仙门大宗庇佑,东方、南方有数之不尽的世家宗族。
唯独北、西二侧群雄割据,教坛、部落与自拥为王的妖魔城邦层出不穷,这位流翳君的领地,便是其中一个。虽自称为“君”,然而论其修为,其实不过金丹巅峰,顶多算个部族小领袖。
流翳君之所以攻入朔风城,全因有了仙骨的底气,一旦取得仙门圣物,北州之内必然再无敌手。
这是一场势在必得的赌局,但事态的发展,似乎并不如他所愿。
流翳君神色恹恹,眉宇之间尽显不耐,满心烦躁灌下一杯酒:“跳,跳什么跳!你们人族的舞姬,就只有这种水平?”
他坐于厢房中央,身侧是蹁跹起舞的少女,一声怒喝响起,舞姬们皆是停下动作,不敢多言。
她们已经见到不少小姐妹誓死不从,结果被毫不留情吞吃入腹。今夜魔君心情不佳,不知会有多少人遭殃。
这群妖魔从未将她们当作人来看待,整座飞天楼里,尽是待宰的牲畜。
“魔君息怒。”
侍奉的小妖为他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