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个替补,记录的名册不归他保管,转交给女生之后便回了教室。
进去的时候,守自习的语文老师老陈头正好晃着泡满红枣枸杞的保温杯从教室离开。
数学课代表李云峰落后几步跟在老陈头身后,下节课是数学,估计是要去办公室帮忙抱作业本。
早读一结束,整个教室就一改方才虚假的哄闹,一个个就像挨了牙签的气球泄光了气,没精打采往桌上一趴,趁着上课铃没响,能睡多久是多久。
高中生活的常态,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牛晚,试卷作业堆得能翻过天,每天只能靠着下课那会儿功夫眯一下。
在满教室放眼望去全是黑黢黢的后脑勺时,精神奕奕睁着一双炯炯有神大眼睛的余惟就显得过于鹤立鸡群。
不巧,他俩关系不好,还被分了个前后桌。
温别宴走过去时,他正盯着黑板上板书的两首古诗发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模样瞧着比思考“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明天中午又吃什么”还要痛苦。
桌子底下太窄困着不舒服,余惟图方便就把一条腿伸出来横在过道,正好挡了路。
余光扫见有人过来,正想让道,又在下一秒看清来人是谁后稳住了,没半点要让开的意思。
温别宴知道他是故意的。
沉着眸光没给好脸色:“让开。”
余惟手搭在桌面上,指间的笔在手指灵活的动作下被转出了一朵花,头也不抬:“学神就这么金贵嘛?我又没跷着腿,放这么低了,您就不能高抬贵脚跨过去?”
说着,脚尖还悠闲地晃了晃,挑衅意味十足。
这人啊,平时背古诗文章能要他半条老命,嘲讽起人来倒是一套接一套。
温别宴不想跟他多扯。
冷冷瞥了他一眼,抬脚就要跨过。
谁知脚掌还没落地,方才还拦在跟前不肯让的腿忽然一惊一乍猛地抽了回去。
鉴于此人黑历史多不胜数,温别宴条件反射以为他又想搞什么小动作。
拿不准他又会突然伸腿搁哪儿故意作弄他,结果就导致进退两难下失了平衡,身体一歪,踉踉跄跄一头往旁侧栽过去。
余惟纯粹就是想吓吓他,没准备有下个动作来着。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对方吓了个激灵。
桌角坚硬,真撞上了可不得了。
脑子还没下达指令,身体已经下意识张开